可是那時,他總說:“你還是留在和你家慕呦呦結婚的時候穿西裝吧?!?/p>
他說:“也是,不過你說慕呦呦穿婚紗是什么樣子的?”
慕呦呦穿婚紗是什么樣子的?
他現在見到了。
慕呦呦這個記憶抹除得還真是干凈,連同著阿斌都忘記了。
沈眠眠說,抹除得越是干凈,說明那段時間她越痛苦。
忘記了,也好。
這是宥禮希望的。
阿斌繞過她:“不好意思,我是新郎的朋友,還有些事,上個禮就走?!?/p>
宥禮交代過的,如果慕呦呦結婚了,要替他給一個厚厚的紅包。
婚禮開始時。
慕呦呦手上拿著捧花,站在門后。
隨著音樂緩緩奏響,燈光暗下去,酒店的門緩緩打開。
婚禮現場水晶燈吊在頭頂,到處都鋪滿了鮮花,穿著潔白西裝的男人正站在這條路的盡頭。
主持人笑著說:“新娘,現在可以走向你的新郎了。”
慕呦呦愣住了,好像有什么記憶在腦袋里翻涌,酒店大堂里,所有人都在催促。
她才走去牽起新郎的手。
在舞臺站定,主持人又問:“慕呦呦小姐,請問你是否愿意嫁給溫程先生。無論貧困或是富有,無論健康或是殘疾,你都愿意一生守護,不離不棄?”
大堂寂靜得能聽見話筒里慕呦呦的喘息聲。
好半晌,慕呦呦忽然說:“今年我忘記了……”
沒人明白她說的是什么。
她卻不在意:“我忘記今天是他的忌日,我好像也忘記了他……”
在婚禮開始前的這一刻,她記起了裴宥禮。
她十分歉疚看向溫程:“抱歉,婚禮不能繼續了。”
她將那張彩禮的銀行卡還給他:“溫程,這份家中算是我對你的補償,很抱歉?!?/p>
慕呦呦從酒店出來,開車來到了裴宥禮的墓地。
她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,年輕的男人揚著笑,是那樣燦爛。
慕呦呦坐在墓地前,指腹摩挲著墓碑上那張冰涼的臉。
“宥禮,差點就在你的忌日和別人結婚了?!?/p>
“我知道,我這樣做就是個混蛋。我也想過忘了你開始我的新生活,如果那是你的遺愿的話?!?/p>
“可真到婚禮那刻,我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你的身影,我才發覺我不能忘了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