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五個月。
這五個月,三人幾乎是翻過一座又一座大山,終于在這一日,李果帶著柳氏與春桃,爬上了最后一座大山之巔。
從這兒往下看,已經(jīng)看不到大山,而是大片大片的平原,是另一個州的地界了。
山,已經(jīng)沒得走了。而要達(dá)到蒼云城,就必須走平原。
柳氏與春桃二人,早不是當(dāng)初那兩個嬌滴滴的女人,沒日沒夜的爬山,已經(jīng)讓二人身子骨變得硬朗無比。
如今跟著李果一口氣翻個七八座山,都不帶喘大氣的。
柳氏看了看春桃與李果身上的衣服,不由皺了皺眉。
現(xiàn)在他們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,甚至都不能叫衣服,只能叫做破布條。
而她自己的衣服也好不到哪兒去。
她與春桃出來的時候,好歹帶了衣服。
柳氏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泉,招呼著春桃,痛痛快快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干干凈凈,穿上了干凈的裙衫。
二人身上的乞丐樣子一下子就沒了,又變成了風(fēng)韻猶存的美婦人。
不過二人一回頭,看到了跟泥猴兒一樣的李果。
他從黃府出來就這一身衣服,沒得換,也沒得洗。
五個月的汗與泥與血與草汁等早就浸透成了硬邦邦的黑殼子,人一走近,那股子酸臭味兒,熏得人腦仁疼。
李果自己倒不覺得,他心想他也沒衣服換,洗了還不是得穿這身臭衣服,不是白洗嗎。
不過那兩個女人可不干了。
“李褚,你看看你那樣子,去,趕緊給我洗干凈。你那味兒,我隔著十丈遠(yuǎn)都能聞到。”
柳氏捏著鼻子,一臉嫌惡地說道。
春桃也小聲說道:“是啊李大哥,你洗洗吧,實(shí)在太難聞了。衣服的事,等下了山,進(jìn)了鎮(zhèn)子,夫人肯定會給你買新的。”
李果拗不過兩個女人,只好認(rèn)命。
他指了指不遠(yuǎn)處一掛瀑布下方的水潭:“行吧,我去那邊。”
脫得光溜溜,撲通一聲跳進(jìn)了冰涼的潭水里,那感覺,爽的他差點(diǎn)兒叫出聲。
他搓著身上厚厚的一層泥垢,水都變得渾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