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樓之上,這一陣吵鬧聲屬實不小,將酩酊大醉的慕岑山與賀祁越二人吵得腦瓜子突突的,蘇醒了來。
慕岑山閉眼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,而后悄悄地注視著對面樓下發生的一聲,縱觀了一整個過程。
透過熙攘的人群,他晃眼一剎,她手中緊緊攥著的玉佩,浮光掠影,卻異常耀眼。
他怎么也挪不過眼。
是她。
那日他查明原委,便立刻回上都稟告,因此案牽涉眾多,包括上都貴人,以及皇室宗親都曾采買過那發光的玉石,以至于,得稟告圣上裁奪。
他勸圣上下旨,此后將其納入禁物,否則將來會有更多人受此磋磨。
慕岑山立時醒了酒,坐直了身。
對面的賀祁越揉了揉眼睛,正捕捉到他一臉欽慕之相,可垂眸看去,卻見烏壓壓的一群人,愣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。
慕岑山察覺到他在找些什么,“你今日不當值嗎?”賀祁越登時從凳子上彈起來,整理著衣衫,問道:“你今日不也該當值嗎?”慕岑山面色驟凜,冷冷道:“休沐三日。
”賀祁越的“為何”兩字還未出口,便想起他三日后便要成婚一事,只好緘口不言。
這節骨眼上觸他的眉頭,當真不妙,打又打不過,逃也逃不了。
偶爾當個啞巴也挺好。
聽他昨夜醉酒,提起圣上賜婚一事。
他竟膽敢問圣上討一個恩典,希望將那良家嫡女換作良家庶女!他好歹是慕氏嫡子,安國府世子,圣上豈會容他如此作踐。
他慕岑山敢說,他賀祁越都不敢聽。
忙捂上他的嘴,灌了更多酒,直到醉的不省人事,說不出一個字!“你濟善堂還不給我個交代嗎,是要叫我撞死在你這門前,好叫天下人看看你們這人面獸心!”彼時,賀祁越聽見這催人深省的話,便抬眼看去。
他指著那婦人,“這你都不管管?”卻傳來慕岑山懶懶一句,“今日我不當值。
”“嘿,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,你慕岑山也有偷懶的一日。
”平日里他最是殷勤,恨不得一日干三日的事情,如今近在咫尺的事兒也懶得管。
聽此一話,那賀祁越也氣定神閑地坐下,“若有人問起,我也只當說是趕巧路邊遇見,出了外差。
”“你仔細看清楚。
”慕岑山冷冷一言,目光落在那尸體上,“用得著我們出手嗎?”那濟善堂掌柜慈善笑道:“不若請夫人入內,你我好好商談。
”那婦人一聽,啐了一口,叉腰齜牙咧嘴地說道:“我呸!外面有這么多人為我作證,等我進去了,你一疏散人群,變了嘴臉,我們可怎么活啊!”人群中,不時有人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