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書硯的心也在那片沉默中,也得到了答案。
在他看來,沉默就是默認。
可笑的事他們五年的婚姻五年的感情,都比不過她和周尚錦的幾個月……
江書硯收回目光,將信重新放回軍裝口袋。
最多只有一周,他就會永遠離開這里,以后他們怎么樣都和他無關。
寧希顏洗漱完回到臥房,在江書硯身旁躺下。
“過兩天我要陪尚錦要去石橋村,你老家不就是石橋村的嗎?正好和我們一起去,帶我們走走。”
這種吩咐的語氣讓江書硯心口一刺。
他實在不想和他們攪在一起,更沒興趣給周尚錦當導游。
但他的阿媽就葬在石橋村,他想在離開前去祭拜一下,好好和母親道別。
于是他壓下情緒,低聲應下:“行。”
吐出這一個字后,他翻了個身,背對著寧希顏閉上了眼。
他身后的寧希顏,卻看著他的背影,久久無眠。
翌日。
離開的倒計時正式開啟,日子進入倒數第七天。
江書硯醒來,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,就是計算在西南軍區剩下的時間。
身邊已經沒了寧希顏的身影,他也沒在意,快速洗漱完就去了研究所。
江書硯將昨天沒來得及整理的資料做了整理之后帶了回來,準備到時候一起帶去西北。
而后他正式開始著手收拾東西。
他不是什么熱愛生活的人,腦子里只有研究數據,不愛買衣服,也不會置辦小玩意兒。
可跟寧希顏結婚五年,他還是留下了許多曾愛過她的痕跡。
比如床頭的結婚照,照片上只有他笑容幸福,寧希顏卻一臉淡漠。
窗戶上褪了色的窗花,是兩年前除夕夜他跟鄰居特意學來自己剪的,他想和寧希顏過個溫馨的新年,卻一直到元宵后才見到她人。
還有柜子里上百張泛黃的信紙,都是寧希顏外調的那一年里,他帶著洶涌的思念寫的。
但寧希顏鮮少回信,即使回復,也只有簡單的一句:【一切平安,勿念。】
都是諷刺,也都是寧希顏不愛他的證明。
江書硯將這些東西都丟進了垃圾袋里。
這時他目光定格在了一條被仔細折疊掛起來的圍巾上,看上面拙劣的針腳,不用想都知道是誰送的。
他不由得轉身看著眼前的房子,忽然發現玄關口多了一雙毛茸棉鞋。
還有碗柜里的專屬碗,柜子上不屬于他的男款帽子……
“原來已經這么明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