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冷丟下這句話后,我沒再看他們反應(yīng),徑直登上另一駕馬車。
途中馬車顛簸,我本閉目養(yǎng)神,猝不及防給吐了出來。
算算日子,我心中猛然警鈴大作。
前世被謝霽川救下后沒多久,我便逐漸顯懷,只怕剛才是孕吐。
我目光復(fù)雜地撫上小腹,前世謝霽川誤中了烈性媚藥,這才碰了我。
我本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,卻傳來沈沅寧跳江的噩耗,謝霽川的眼神我永遠也忘不了。
憎惡、痛恨、悲傷
后來我引火自焚前,悄悄服下了墮胎藥。
可如今我感受著掌心下的胎動,怎樣也狠不下心來。
沒過兩周,我肚子又大了些,民間關(guān)于我的流言也更多了。
“長公主已經(jīng)是不潔之身,她懷著拓跋氏的賤種,不配再做大昭的長公主了!”
“造孽啊!戰(zhàn)神真是可憐,當初長公主棒打鴛鴦就算了,現(xiàn)在還要整日對著她個破瓜爛鞋。”
“拓跋氏生性嗜血,千萬不能讓她生下啊,最好將不潔的長公主直接浸豬籠”
我攥緊掌心,臉色蒼白。
他們臉上全然不見過往對我的愛戴和敬重,仿佛我才是罪大惡極的仇敵。
“公主,外面的流言我會派人去料理,不必?zé)┬摹!?/p>
謝霽川不知何時走到我身旁。
我一怔,突然下意識問出聲:“謝霽川,你也覺得這個孩子是拓跋野的嗎?”
他眉宇閃過痛意,攥著刀的虎口緊了緊,只啞聲道:
“你的駙馬是我,他只能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若我說這是你的孩兒,你信嗎?”
他無盡的沉默已經(jīng)回應(yīng)了我,媚藥模糊了他的記憶,他并不記得那夜的事。
我突然就笑出了淚花。
他不信我,卻仍然選擇幫我隱瞞。
他對我,從來都是出于責(zé)任,從前種種,不過是我一廂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