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男人手掌攤開,一枚巴掌大小的黃色符箓浮在掌心,他輕輕一推,符箓便落入了張濤手中。
此刻中年男人又目光復雜的打量了張濤一眼,伴隨目光收回,一股決然凌冽的殺機,浮現在他的面龐,毫不猶豫轉身縱躍而起,身影飛射入濃濃霧影之中。
身影消失,張濤才猛然回神。
“喂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最終張濤也未能將話說完,然而此刻內心里,卻無比緊迫,難以平息。
中年男人的囑托,張濤不難推測出,此處既為南澤,正爆發獸潮,中年男人離去,是準備以身為餌,將獸潮引開。
中年男人不僅從兇獸利爪下救了自已一次,又從即將吞噬自已的沼澤中再救起自已一次,此刻還將要引著獸潮離去,再救自已一次。
張濤不知道此時自已該作何感想,一聲聲兇戾嘶吼在霧影中此起彼伏,或遠或近,將他的思緒打斷。
收回目光,看著手中托起的黑色金屬身份牌和神秘符箓,張濤神色恢復平靜,長吁一口氣后,咬破手指,將一滴血落到符箓之上。
鮮紅的血滴浸入符箓,一道若有似無的明黃光暈浮現,轉瞬即逝。
張濤心中也泛起一股奇異感覺,似乎手中的神秘符箓,與自已產生了某種聯系,仿若發絲與頭皮關系。
“這便是斂息符嗎?”
眼下也不是深究之時,完成滴血,張濤便將斂息符揣入衣兜。
隨即又打量起手中黑色金屬身份牌,入手金屬質感極為厚重,不似鋼鐵,是張濤從未見過的一種金屬材質。
正面浮雕有似獸紋路,正中八極門三個大字,隱隱有毫光隱現。而背面則是:乾字密,玖伍貳柒,張濤。
“這難道是他的身份牌,原來他也叫張濤?”
張濤緊拽身份牌,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,轉身便跑入了濃霧之中。
沼澤中,也不完全都是泥潭,也有一些羊腸小道,可供人獸行走。
張濤準備一邊反向逃離,一邊尋找可藏身隱秘之處。清楚自已身在南澤,暫無死亡危機,張濤的心緒也冷靜下來。
尋了一根還沒手臂粗的灌木條,張濤蹙著身前泥地,一步一探,逐漸遠去。
與南澤接壤的有三道大蒼關城,分別是玄陽道關城,青玄道關城和黃鳳道關城。玄陽道關城地處兩道之間,且地勢也極為平坦,除開一些低矮灌木,幾乎無處藏身。
張濤不是沒想過就此匍匐泥潭中,躲避獸潮,但是內心里隱隱又有些不甘不愿,三次救命之恩,讓張濤難以停止步伐,一口氣憋在心口,老難受了。
“張濤?你應該能活命吧!”
張濤心里念叨著,是對自已的祈禱,又或是對中年男人的愿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