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急,
整個人支撐不住摔跪在地上,
雙臂晃晃蕩蕩地撐著,大滴大滴淌著淚。
輪椅翻了,
「嘎吱嘎吱」地滾著輪子。
我腳步一頓。
隨即大步流星走出門,
一次都沒有回頭。
10
聽說人到了晚期,
在要強好面子的人,
都會變得真誠無比。
我父親酗酒肝癌去世的時候,還在和我媽念叨著沒活夠,
早知道多摸摸村里寡婦的屁股了。
而顧景和大限將至。
最后一次回光返照的時候,
他在胸口的地方,用刀刻上了我的名字。
他讓蘇兮兮拍下了最后一段視頻,偏執地笑著說:
明明在婚鬧時,他被要求給我穿鞋,罕見地拉下臉說,「婚鬧不是低俗的玩笑。」
「下輩子,我還是想要遇到你。」
「黃泉路上,
你只需認得這個刀疤,和我一起喝了孟婆湯,來世還做夫妻。」
我招呼蘇兮兮,提前將他送回了鄉下老家。
他父母幫忙收了尸,
做了一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葬禮。
而蘇兮兮參加完葬禮,也辭職了,隱姓埋名,
再也沒有她的消息。
我無心再想這些,
忙著把房子拋售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