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已經忘記我是合法妻子。
將我徹徹底底當成了他的護工,是一個沒心臟會痛、也無性別,臉不紅心不跳地會清理男人下體屎尿的人。
顧景和咳得厲害,弓背捂著胸口,疼得手抖,自己注射了安定。
「你沒生氣?」
「也是,你大概沒聽懂吧,體會不到生離死別的愛。」
心里疼得麻木,我竟然有些荒謬地想笑。
我撕下日歷,算了算日子。
「那要不要你們見個面?」
顧景和抬眼,閃過一絲恨意。
「別裝了,沒意思。」
「你巴不得我回歸家庭,到死還占有我。」
「如果不是你成天作妖,害得我心煩意亂抽煙,我怎么可能得肺癌?」
不計較一百零三根的事后煙。
不計較與她顛鸞倒鳳,沒日沒夜地顛倒作息,大傷元氣。
總之,是每年逼他必須體檢的我。
是看著他的報告單心急如焚,為他煲養生粥燙滿水泡的我。
害他得了該死的肺癌。
所以,我成了棒打鴛鴦的罪魁禍首。
我一聲不吭,給他放好浴缸的水,遞過一條拐杖。
他沒接,反而拿了一份協議書給我。
「簽名字吧。」
「我死后,你要好好照顧兮兮,每天都要去幫她家做衛生,換電燈泡,記好她來月經的日子。」
「如果不想干這些,就拿著卡里屬于我的那兩百萬,全部給她吧。」
心口仍是被一刺。
我冷冷地拒絕。
「我不愿意。」
顧景和狠狠摔掉拐杖。
「那就離婚!」
我笑了。
笑得肚子疼,彎下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