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淮安今天開的是一輛賓利添越bentayga。
我坐上副駕,他竟然傾過身,想要幫我系安全帶。
過去,和他結婚的五年,我和他就像被婚姻關系捆綁的陌生人。
我知道他有潔癖,不喜歡和別人有身體接觸,所以從來沒要求他為我做這些。
而如今我們離婚半年了,他忽然這樣,我只有說不出來的別扭。
我有些不自在地低聲道謝。
“謝謝。”
許淮安目不斜視,說:“不用謝。”
導航去的飯店是我設置的,是我學校附近的一家平價市井火鍋。
我原以為許淮安會提議說換一個地方。
畢竟以前他從來不會踏足這種開在小吃街的小門小店。
身為醫生,他總是覺得外面的飲食不衛生、不新鮮。
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后,我熟練地接過服務員手里的菜單點菜。
雙椒牛肉、烈焰腰花、麻辣兔頭……
都是我愛吃的。
點完后,我自然而然把菜單遞給了許淮安。
“你想吃什么,自己點。”
許淮安有幾秒的錯愕,大約是沒想到我不會再事事顧及他,幫他周全,所以有落差感。
他只加了幾個清淡新鮮的素菜。
火鍋店里人聲鼎沸,我們的周圍坐著一對年輕情侶,男孩在為女孩消毒碗筷。
緊接著,我就看到坐在對面的許淮安拿走了我的碗筷,再拿著茶壺笨拙地倒水清洗起來。
我有些震驚。
許淮安好似被燙到了,紅著指尖把碗筷遞給我。
我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說。
“其實你不用這樣照顧我的,我們現在頂多就是普通朋友,自己顧好自己就好了。”
許淮安沒回答我這句話,而是說。
“黎聽雪,和你離婚這半年我想了很多,以前沒盡到一個伴侶的義務,對不起。”
我萬萬沒想到事態會這么發展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。
許淮安微微一笑,示意我不要因此有任何壓力。
他語氣溫和。
“我已經拒絕了研究所的調職,以后就留在國內發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