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癱在椅子上,像一灘爛泥,鼻涕眼淚一起流:
“我…我交代…我說…是…還有幾個…都是剛來的…鄉下丫頭…不懂事…劉強…劉強先看上…然后我也…她們不敢聲張…有的給點錢…有的嚇唬嚇?!汀瓦^去了…都…都沒鬧出人命…就林小雨…她…她反抗太厲害了…”
觀察室里,周富貴聽得拳頭捏得嘎嘣響。
小七的臉色也沉了下來,眼神冷冰冰的。
林冰在審訊室里,眼神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,但她強壓著,聲音更冷了:
“名字!時間!地點!過程!給我一字不漏地說清楚!”
王有德像倒豆子一樣,斷斷續續交代了幾個名字和時間。
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,那些姑娘受了侮辱,為了名聲,選擇了沉默,離開了這個噩夢之地。
后續的審訊和證據固定持續了很久。
劉強那邊也扛不住,招供了,口供和王有德基本吻合。加上老張頭的證詞、細紗車間倉庫里找到的微量陳舊血跡和掙扎痕跡,以及沉尸現場的證據,鐵證如山。
移交檢察院起訴的程序走得很快。
這種惡性案件,證據確鑿,影響惡劣,從重,從快。
周富貴和小七作為重要證人,也配合做了最后的筆錄。林冰親自送他們出來時,天都快亮了。
“案子…基本結了。”
林冰看著周富貴和小七,語氣復雜,“那兩個人,死刑跑不了。那些…受過傷害的姑娘,我們會盡力聯系,看她們是否需要幫助和心理疏導。這次…謝謝你們。”
最后這句“謝謝”,她說得有點別扭,但很認真。
周富貴擺擺手:
“應該的?!彼牧伺膽牙锏尼ψ?。小七也點點頭。
走出市局大門,清晨微涼的空氣吹過來。
周富貴感覺有點累,但心里挺踏實。
他低頭看著手里的破布幡子,感覺里面的林小雨特別“安靜”,是一種很平和、很滿足的感覺。
她的影子在幡子里似乎都比以前凝實了不少,不再那么飄忽,像個真的人了。
看來這破幡子確實有點門道,能養魂。
“哥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