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噢、噢!」小眼鏡這才慌慌張張地在地上找起石頭。
而簡儀絲毫不怕。
她漫不經心地瞥來一眼,「我說哥哥們,這玉冊是寫你們名字了?憑什么要還你們?」
簡儀又補充道,「提醒一句,像我這種已經通關了八個副本的大佬,身上有很多道具,你們最好小心點,別想著用武力來搶?!?/p>
小眼鏡和花紋身頓時僵住了,遲疑不定。
而我卻上前一步。
不為別的。
只因那玉冊上,很可能真的寫了我的名字。
畢竟一千年前的那家伙都敢偷我的衣服去合葬了,還說什么「卿卿吾妻」。
后面的話肯定更不能入目。
而這種事若放我兩千歲以前,我定然不會在意。
比起介入紅塵,我更喜歡身當一棵大樹,靜看云卷云舒。
但多虧了那個不要臉的家伙,讓我明白什么叫忍一時得寸進尺,退一步變本加厲。
所以現在我更喜歡手握一棵大棒,把他抽得雞飛狗跳。
「給我。」我伸出手,「那東西很危險,你拿著沒好處?!?/p>
簡儀一臉「你腦子沒問題吧」的表情看著我,直接無視了我。
高馬尾劃出一道弧線,與景羽州一同向山下濃霧中走去。
也就在這時,濃霧里傳來兩道細嫩的童聲和鈴鐺聲——
「走不動,跑不掉,黃泉路上莫回頭……」
「攤開手,把花交,送君一程赴陰曹……」
那聲音不是從一個方向傳來,而是從霧氣的每一個角落滲入所有人的耳蝸。
花紋身、大漂亮和小眼鏡三人嚇得擠在一起,牙齒都在打顫。
而霧氣翻涌,兩個小小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。
一個男孩一個女孩,都穿著喜慶的紅色對襟襖,梳著總角。
額頭正中央還用朱砂點了一抹鮮紅的圓印。
他們臉上掛著笑,但那笑容僵硬,嘴角咧開的弧度也一模一樣。
乍一看像是兩尊從年畫上走下來的福娃,透著說不出的詭異。
兩人的小手緊緊牽在一起,仰起臉異口同聲:
「阿哥阿姐行行好,能送我們一枝小白花嗎?」
小白花?這荒山野墳哪來的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