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也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,慢慢恢復(fù)。
只是,每到夜深人靜的時(shí)候,我還是會夢到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。
夢里,他長著和程嘉許一樣漂亮的眼睛,笑著叫我“媽媽”。
每次從夢中驚醒,我都會捂著空蕩蕩的腹部,淚流滿面。
我知道,這道傷疤,或許需要一輩子的時(shí)間,才能慢慢愈合。
一個月后。
我在河邊寫生,一輛黑色的車突兀地停在了古老的石板路上,與周圍的景致格格不入。
車門打開,程嘉許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衫和休閑褲,頭發(fā)剪得很短,整個人清瘦了一圈,但眼神卻亮得驚人。
我看著他一瞬間恍惚,好像又回到了曾經(jīng)的高中時(shí)代。
那時(shí)他對我很好,連空氣都透著花香。
可我們早就不是當(dāng)初的我們了。
我收起畫板,轉(zhuǎn)身就想走。
他卻幾步上前,攔住了我的去路。
“歲歲。”他叫我的名字,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。
我繞開他想離開。
他再次攔住我,從身后拿出一個保溫桶,遞到我面前。
“我我給你燉了烏雞湯,你身體虛要多補(bǔ)補(bǔ)。”
他笨拙地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。
我看著那個熟悉的保溫桶,是我以前每天用來給他送愛心午餐的那個。
心里一陣刺痛,我冷冷地開口: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歲歲,你嘗一口,就一口。”
他幾乎是在懇求,“這是我學(xué)了很久才做好的,我問了王媽,她說你最喜歡這個味道。”
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:“程嘉許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歲歲,我說過,你的九十九次的傷,我會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次來彌補(bǔ)。”
“這是第一次,找到你,給你做你喜歡的一切。”
他看著我的眼睛無比認(rèn)真。
“讓我重新追你一次好嗎?這一次,我不會再犯傻,不會再傷害你。我會用我的一生,來彌補(bǔ)我犯下的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