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愛,不是恨,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厭倦。
晚上,我爸鐵青著臉回了家。
“那個混蛋,居然把我們家對面的宅子買下來了!”
我心里一沉。
“他還把鎮(zhèn)上最大的那個廣告牌租了下來,上面是你的一幅畫,寫著‘宋歲,對不起’。”
我媽氣得直拍桌子:“他這是要干什么?逼我們搬家嗎?真是欺人太甚!”
我沉默不語。
程嘉許的手段,向來如此。
霸道,偏執(zhí),不計(jì)后果。
他以為用這種方式,就能讓我回頭。
可我實(shí)在對他厭煩不已。
從那天起,我的生活徹底被打亂了。
程嘉許就像一塊狗皮膏藥,黏上了就甩不掉。
我出門寫生,他就在不遠(yuǎn)處默默地跟著,為我撐傘,遞水。
我去鎮(zhèn)上買東西,他就會提前把整個店都包下來,讓我隨便挑。
他每天雷打不動地給我送三餐,全都是我喜歡的口味。
他還請來了國內(nèi)頂尖的醫(yī)療團(tuán)隊(duì),住在他買下的那棟宅子里,隨時(shí)準(zhǔn)備為我服務(wù)。
他做的這一切,在不知情的鄰居們看來,是深情,是浪漫,是浪子回頭的金不換。
他們開始在我爸媽面前說他的好話。
“宋家丫頭,你家女婿對你真好啊,這么有錢還這么癡情,你就原諒他吧?!?/p>
“是啊,夫妻哪有隔夜仇,床頭吵架床尾和嘛?!?/p>
我爸媽被氣得不行,卻又無可奈何。
而我,除了冷漠,還是冷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