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邊包廂的喧囂聲,隱隱傳出來。
又似乎,死寂至極。
我眼底不知怎么起了霧,暗罵自己沉不住氣,倉皇避開了他的視線。
鼻子里又有些溫熱,好在,鼻血沒有流下來。
傅時延聲線嘶啞,又漸漸緩和。
甚至似是帶著點小心翼翼:
「所以林思,你到底瞞了我什么?」
我不愿再回答,他也不愿松手放開我。
我們之間,像是彼此較著勁。
良久,他按在我肩上的一只手,垂下來。
拇指和食指,輕易圈住了我的手腕。
他指腹捏了捏我的骨節(jié),很輕,卻像是炙火烤到了我的皮膚上。
他輕輕吸了口氣,聲線近乎心驚:
「你竟然瘦了這么多。」
我眼底倏然溫熱。
如果不是那張結(jié)婚請柬。
不是早在四年前,我千里迢迢去清北,就看到的那一幕。
或許這一刻,我甚至會一時沖動,想什么都說出來。
關(guān)于五年前的那場痛楚,關(guān)于我如今的病。
可是,他要結(jié)婚了,我要死了。
風裹挾著夏夜的溫涼,從半開的窗戶里,無聲浸入。
我又想起,很多年前那個夏夜。
他在一眾高中同學的起哄聲里,跟我告白。
那時候,我其實也想過,或許我跟他是有可能的。
他第一次抱住我時,臉和眸子都是紅的。
少年聲線羞赧,卻又那樣認真堅定:
「林思,我發(fā)誓會永遠對你好!」
我拉回思緒。
再伸手,輕輕推開了他。
推開眼前已經(jīng)二十三歲的傅時延。
我看向他,漸漸平靜地開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