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院內有悅耳的琴音傳出,高曠清越。
道官署的那位中年男子走到院落的一處角門旁,駐足傾聽了一會兒。
直到琴音變化,似月下明湖,映照華輝,淡淡的憂傷和甜美彌漫,帶來發自內心的寧靜后,他才推門而入進了院子。
庭院內水流潺潺,樹木層疊,曲徑通幽。
而在小徑盡頭,輕煙曼柳中,虛掩著一座玲瓏剔透的八角亭。
亭內坐著一位做男裝打扮的少女,她頭戴綸巾,手操古琴,琴旁點著一爐檀香,身后還有兩個身材高大,體態魁梧的壯漢作為護衛。
中年男子沒敢靠近八角亭,遠遠就停下了腳步,等到琴音消失后,才躬身一禮道:
“小姐……不,公子,州城內隱藏的‘四兇堂’成員除了交給道官署的,已經全部伏誅,包括偽裝成李家管事的那位香主。
“他雖然提前得到了消息,但還是被您交給我的‘力士’擒獲了靈魂。”
男裝打扮的少女輕咳了一聲,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:“很好!
這次的事情辦得讓我很滿意……你們也要多學學玉門郡的道官,爭取多挖出一些‘四兇堂’的雜碎。”
“是,公子……不過,州城的這位香主不似那謝叔邑,靈魂內肯定被妖邪污染,有著禁制……我申請使用‘黃天旗’,遮蔽妖邪窺探。”
中年男子請求道。
“可。”
男裝少女微微頷首,接著劇烈地咳嗽了幾聲,在用手帕擦了擦嘴后,轉而吩咐道,“資料里說,謝叔邑還有一位叫作謝仲池的兄長,似乎拜入了陜州飛云山,成為了其內門弟子?
“你直接派人去把他除了。
“謝家所作所為喪盡天良,想來他也不無辜!”
中年男子皺了下眉,斟酌著開口道:“飛云山雖然近年沒落,失了唯一的洞玄真人,但底蘊猶在,門內有幻形法寶鎮壓,這么直接去殺他們的內門弟子,會不會太過了?
“不如先去找該派掌門說明一二再動手。”
“哼!
妖邪之家的雜碎,殺了就殺了!
飛云山難道還敢來找我理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