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,松嘴
靳賀愣了一下,昨天他只看到了祝慈,并沒有在周圍看到那只白貓的影子。
一個不好的猜想從他腦海中閃過,他皺了下眉,沒敢說。
“可能昨天受了驚嚇跑丟了吧,她這么聰明,應該知道回家的。”靳賀抬手碰了一下鼻尖,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。
祝慈垂眸掩蓋眼中的情緒,半晌才開口:“昨天真的謝謝你,這個人情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還了。”
靳賀擺手,沒有攬功:“其實昨天把你從河里救上來的是個小姑娘,我只是在旁邊幫了個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,可惜那小姑娘離開得太快了,不然我還能給你要到聯系方式來。”
“小……小姑娘?”祝慈雙眸睜大,上救護車之前的畫面她還記得,她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。
靳賀點頭,回憶了一下昨天的情景,說:“長頭發,看起來年紀不大,有點像大學生,不過也有可能是高中生,真該要個聯系方式來的,這不得送面錦旗過去嘛。”
不……不可能是任冬至,祝慈蹙著眉,告訴自己不能胡思亂想。
任冬至早就死了,她甚至親眼看著她的尸體運進殯儀館火化,怎么可能會是她呢。
“我想出院了。”祝慈忽然說。
靳賀雖然疑惑,但也沒說別的:“那我去問問醫生。對了,你的家人要聯系一下嗎?”
祝慈搖頭:“不了,我一個人就可以。”
既然她拒絕了,靳賀也不會多事,出去詢問了醫生,得到許可后便幫她辦了出院手續。
“靳賀,謝謝你。”祝慈很感激他,但也僅限于感激。
靳賀輕笑:“我只是關心我站的員工,不用這么客氣。”
從醫院出來,天空厚厚的云層被風吹散,露出藏匿已久的太陽,陽光驅散了些許寒意。
靳賀去開車了,祝慈站在醫院門口,渾身無力,下意識地把手藏進口袋里,視線漫不經心地從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。
忽然,祝慈的視線停住,瞳孔微縮,身體已經快于她的思考往那邊走去。
眼見那人要離開,祝慈沒忍住喊了她的名字:“任冬至!”
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,那人的腳步并沒有停留,甚至連聽到自己名字的愣怔和遲疑都沒有,祝慈有些不確定,但還是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別走。”祝慈拉住那人的手,那手像冰塊一樣涼,凍得她險些松開。
頭發亂糟糟的人終于停住腳,緊張地捏著破舊的衣衫,一直垂著頭不看她。
她的這幅打扮看起來就像流浪漢一樣,人群只會繞著她走,只有祝慈拉住她,顯得不倫不類。
“……冬至,是你嗎?”祝慈聲音有些顫抖,她伸出手去碰她臟兮兮的臉,被對方扭頭躲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