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鐵列車呼嘯而過,掠過徐碎光麻木的目光,今天是周四,一周最痛苦的一天,繁多的工作任務,和被折磨的第四天,下一班列車很快又停在她的面前,不必她的任何動作,都能被身后的人流推搡著進入車廂。
列車車廂的冷氣很足,很快就止住了汗液的排放,她給自己在角落里圈出一小塊空間,這樣會讓她有種奇妙的安全感。
地鐵上的人們各行其事,互不侵擾,她很享受這一刻的默契的靜默。
不多時,地鐵到了終點站,門一打開,熱浪撲在臉上,裹住了每一個人,徐碎光加快腳步,隨著人流涌向自己的公司,趕往公司吹空調。
刷卡經過地鐵閘門,站在第一個紅綠燈下,一只溫涼干燥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臂。
徐碎光疑惑的回頭,目光觸及一個身材頎長的大學生,不,也許不是大學生,是一種看不出年紀的清秀的青年人,眉目間帶著呆滯和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迷茫,只是這粗魯的行為引起她的不適,她皺著眉想抽出手臂。
男青年低頭看了眼空空的手心,他呆滯的目光多了些渴望,對徐碎光說,“我餓了”。
徐碎光:??哪來的瘋子?
沒有理睬他徑直去過了紅綠燈,走進熙攘的人群,企圖甩掉這個瘋子。
誰知這人粘她粘的極緊,扯著她的衣服不松手,人沒甩掉,倒是惹來連連注目。
不得已,給主管去電請了假,把這個疑似智力障礙的青年人送到最近的一個派出所。
“警察同志,這個人在那邊地鐵口拉住了我,看樣子好像精神出了問題,問他家在哪也說不出來,麻煩你們查一下這附近有沒有走失人口。”
再三辯解真是她撿的,警察也把這個青年送去醫院檢查,她才松了口氣出了派出所。
好好的一個帥小伙,可惜是個傻子。
下班了她還有一小部分工作沒做完,思前想后還是拒絕了同事的邀請,打算留在公司吹空調把工作收收尾。
錯開了晚高峰,路上的人和蒸騰的熱氣都少了許,連夕陽看起來都沒那么滾燙了。
拿出手機找了個角度,按下快門鍵,放松的嘴角立刻垮了下去。
鏡頭里出現了她不想看到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。并且他怎么逃出派出所的?!
鏡頭里的他身側向西,眼睛盛滿了霞光,她捕捉的很好,只是這個人不喜歡。看他左顧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人,徐碎光直覺是在找她,馬上扭頭就回公司。
帶好口罩低頭匆匆趕路,忽感覺一陣如芒在背的寒意。來不及多想,就要跑起來,手臂又一次被緊緊握住。
徐碎光驚恐的大力甩開,青年出聲,話語間帶著幾分委屈,“我好餓,我怎么也找不到你。你別走好不好”
甩了幾番都甩不開,明明他沒有握的很用力,徐碎光無力地垂著腦袋,不去看他,另一只手在包里摸索著什么。怎么讓她會遇到變態呢,陳奶奶不是說她的氣運有向吉的趨勢呢?
見她不言語不動作,青年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,徐碎光馬上跳腳,用力掙開他的手。
“變態走開啊——”抽出自己的手警惕的挪開距離。
她就說呢,沒在包里摸到陳奶奶給她轉運的玉,不知道丟那兒了。得,現在只能再送一趟了。
只是現在去了警局,回去是不是又晚了,要是不送
欲言又止的青年向她的方向一步,她后退一步,奈何青年腿長臂長的,不過三兩步,距離近到只要青年一伸手就能抓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