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……,”徐碎光身軀一頓,那些回憶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,連帶著記憶里的嬉笑怒罵的聲音都模糊不清。
她越是努力回憶,則越是模糊。
她昨天還記得,現(xiàn)在就好像有人拿著橡皮擦一點點擦掉過往的回憶。
柏月看出她的為難,伸手穿過桌子,擦去粘在她嘴角的飯粒,“算了,小乖這些不重要,只要答應(yīng)我,你就不會離開,乖乖的待在家里?!?/p>
“我們可以再創(chuàng)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回憶?!?/p>
徐碎光微微仰頭,此刻的柏月在餐廳的暖黃色燈光下好像又回到包容平和時的樣子。
如果她沒有一時心軟,他們應(yīng)該順風(fēng)順?biāo)?,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。
摒棄那些虛無幻想的念頭,面對越來越多的疑團(tuán),她必須要掐斷逐漸不受控的局面。
“我們一起出去也不行嗎,在家就這樣吃喝睡,我會胖的。”她埋怨道。
“家里有健身室,我陪你一起練?!?/p>
“那你告訴我實話,我為什么不能出去?!?/p>
柏月皺眉搖頭。
“阿月,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,”又怕他還會繼續(xù)逃避回答,她豎起叁根手指,舉在腦袋旁,“我發(fā)誓,你說的我都會信的。”
兩個人都不說話時,整個房子異常安靜,落地窗外的是繁華夜景,城市標(biāo)志性大樓內(nèi)透燈常年不滅,叁年如一日的夜景,柏月卻有些厭煩了。
他想把面前的女人藏起來,住在荒無人煙的地方,只有他們兩個,她愛的只能是他,恨的也只能是他,所有的喜怒哀樂只能有關(guān)于他。
面前的女人還在倔強堅持的維持姿勢,目光不偏不移。
“我能告訴你的不多,小乖,”他猶豫遲疑了很久,斟酌著語言,“奶奶在把玉鐲交給我時就只說了我怎么做都留不住你,你總有一天會忘記我?!?/p>
他看向她的眼眸逐漸浮現(xiàn)哀戚,她總感覺曾在幾時她也經(jīng)歷過類似場景?!拔沂裁炊紱]做錯,我不想讓你忘記我,最后離開我。”
徐碎光的身體和精神仿佛被分割成兩塊,心臟有種被手攥住的窒息感,但是情緒沒有任何波動。
干巴巴的吐出兩個字,“抱歉……”感覺太過客氣又閉上了嘴。
沒有情感的催動,她說出來的每個字,每個詞,每句話都客套又疏離。
閉上了眼,“好,我知道了,我不會離開?!?/p>
如果他們能夠重新創(chuàng)造屬于他們的回憶,去彌補對他的傷害,現(xiàn)在她也沒有別的選擇,那么她愿意。
此后幾天,她都過上了吃玩睡的躺平生活,吃完就去打游戲,打累了就去健身室跑兩圈就睡,她安慰自己,就當(dāng)提前gap了。
柏月自那晚后,又恢復(fù)了溫煦包容,無比珍視她愛她的態(tài)度,就好像那些事沒有發(fā)生過,她的要求也一如既往的無條件滿足。
這天深夜臨近1點徐碎光還在打游戲,在準(zhǔn)備大廳里選地圖降落點時,對面游戲搭子扔下耳機前囑咐她,“跳遠(yuǎn)點,我下樓拿下外賣?!?/p>
她應(yīng)下后,無聊準(zhǔn)備的在大廳亂晃,很快,她聽到對面好像在拆塑料包裝袋。
“這么晚了還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