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確實想讓你死,但如今朝局未穩,蕭璟鳴可以死,新帝不能死。惡人自有天收,你的生死,就交給上天抉擇吧。”
我推開他,緩步走到了雪地里。
學著幼時爹爹和兄長們教的,再一次舞起了劍。
可惜身法混亂,經脈脹痛,再也不復當年了。
蕭璟鳴腳步不穩的從殿內追了出來,他揮開上來的內侍,緊握著一柄斷劍,踏雪落淚:
“寧兒,我是愛你的!”
“你看,這柄劍我至今還留著,你別恨我,我做的一切都有苦衷——”
我手腕翻轉,執劍刺入他的左肩,逼停了他的腳步。
“蕭璟鳴,別蠢了,愛和恨是不能抵消的。”
我直視著他的眼睛,那雙眼睛依然瀲滟,卻再也不能驚動我的心:
“你的眼睛依然像當年一樣好看,但并不妨礙我把劍架在你脖子上。愛過又如何,也依舊不妨礙我恨你。”
“至于你愛不愛我,自便。”
話說的多了,喉間傳來癢意。
我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。
身后響起了倒地聲和太監驚慌失措的喊聲。
我擦了擦嘴角溢出嘴角的血絲,并未回頭,堅定地朝前走。
10
還未走到坤寧宮,便已見一人影冒著風雪撐傘飛奔而來。
“姐姐!”
孟清晏接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形,對著身后追趕的侍從大喊:
“快傳太醫!”
我握住她的手,搖了搖頭。
不斷咳出的血染紅了她的鳳袍,說的話斷斷續續:
“清晏,我終于等到你再喚我這聲姐姐了。”
她緊緊地抱著我,眼淚不斷滑落:
“不,姐姐,不該是這樣的。”
我擠出一抹笑,抬手撫上她的臉:
“這么多年,丟下你一個人布局籌謀,苦了你了。”
這七年來,妹妹暗中培植勢力,早已查出了永定軍戰死的真相,可礙于局勢,只能隱忍不發。
西涼國破前,她曾飛鴿與我傳信。
可惜我以妖妃身份回朝,是北魏的恥辱,我們注定不能相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