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舊的旅館根本經受不住沖擊,它好像一艘遭遇了風暴的破船,隨時都有可能沉沒。
“嘭!”
二樓某個房間的窗戶被刮開,大量黑雨掉落進了屋內。
“我去關窗。”
服務員剛要轉身,編劇就朝著他喊道:“你最好不要隨便離開我們的視線。”
魔術師也笑瞇瞇的盯著服務員:“你們還沒發現嗎?如果我們長時間不選出死者,災難就會把我們全部吞噬,兇手是在催促我們盡快選出最后的幸存者。”
他撫摸著身上的玩偶,又走向啞巴女孩:“還真是殘忍,我們這么多大人還要和一個孩子爭奪唯一的生路。”
“你別再繼續蒙騙那個孩子了。”中年女人并不認識小女孩,她只是覺得魔術師一直在利用那孩子,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,小女孩的眼神已經跟之前完全不同,麻木、茫然,好像正在逐漸逐漸失去自我。
“怎么能說是蒙騙呢?這么多人里只有我在保護她。”魔術師再次走向小女孩,其他人也并未阻攔,他們似乎并不介意魔術師把小女孩當做自己的“保險”,可能是因為女孩太弱了,大人們可以輕易操控那個孩子,假若實在操控不了,也可以殺掉她,讓大家都失去這個穩定的票源。
因為誰都可以輕易殺死她,這才是她可以活著的原因。
“等等,我也懷疑你在脅迫那個女孩。”警員突然開口,他將角落的小女孩抱到了餐桌旁邊,讓她呆在了燈光之下。
“沒關系,我可以不接觸她,你讓她自己來選擇吧。”魔術師無所謂的聳著肩,隨后他在一張紙上寫下了花這個字,心里想著小女孩,然后把紙張扔進了黑盒。
第二輪投票又開始了,跟上回不一樣的是,警員明顯感到不安。
黑盒判斷在判斷一個人的選擇時,好像不是根據對方寫了誰的名字,而是根據對方在投票瞬間,腦子里想的是誰。
魔術師就好像是故意想要把這一點告訴大家一樣,所以他才連續兩輪都只是隨便寫了一個花字進行投票。
紙面上的票做不得數,人心深處的想法才是最真實的。
“到你們了。”
黑霧瘋狂沖擊著旅館,整棟建筑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,但魔術師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。
警員看魔術師的目光十分陰冷,他知道強迫逃犯寫下自己的名字也不一定有用,逃犯完全可以在最后時刻反水,心里想著其他旅客。這種心靈上的投票根本無法用暴力去改變,真正對應著紙條上的留言——所有人格和靈魂都是平等的。
大家都有自己的合作對象,也成功度過了上一輪,但這一輪可就不一定了。
警員微微低下了頭,他在隱藏自己眼中的殺意,如果自己無法安全獲得別人的投票,那要如何才能不成為票數最少的人?
答案只有一個,那就是在完成投票之前,殺掉所有競爭者。
“我們有十個人,相互投票可以撐到最后,但如果有人出了意外,那個沒有給他投票的人就是兇手,注定會被孤立,成為下一個死者,所以大家暫時也沒必要擔心。”編劇似乎是故意這么說,想要穩住警員的情緒:“趁著投票結束的時間,我們可以去調查旅館,弄清楚兇手的真正目的,說不定還能找出其他的生路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狂笑和中年編劇投了票,接著是旅店老板和服務員,上一輪認出了彼此的韓非和妻子也投給了對方。
大廳里又只剩下了警員和逃犯,在他們糾結時,狂笑突然開口:“把你的票投給編劇吧,他投的我,我投的你,你投給他,我們三個都不會死。”
警員如果相信狂笑,那逃犯必死,如果狂笑撒謊,那逃犯和警員都會死。
本來簡單的局面,因為狂笑一句話,變得復雜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