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服藥物之后,韓非并未感覺自己的精神痛苦有所緩和,只是覺得困意襲來,干什么都提不起勁,想要好好睡一覺。
“這是什么藥?”
“當然是可以救你的藥。”鴉主任將韓非攙扶到了自己辦公室,屋內此時還站著另外一位老師,那人看著三十歲出頭,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:“王老師?你找我有事嗎?”
刀疤臉老師叫做王初晴,初晴是他女朋友的名字,對方死后,他就更改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三天后就是學生外出考試,高老師現在這樣肯定沒辦法帶隊,不如我來幫他吧。”刀疤臉語氣陰沉,說話時屋內溫度好像都低了很多,他看向韓非的眼神也極不友善。
鴉主任聽到王初晴老師的話后,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,他盯著那張刀疤臉,目不轉睛:“按照順序,這次應該輪到你負責的五班了。怎么?難道你真把自己當做他們的父親了?”
“我只是想要幫高老師代課。”
“收起你那不必要的憐憫,你不想讓五班的孩子喂鬼,所以就想要用七班的孩子來替代?”鴉主任的臉貼近了王初晴老師:“你這不叫善良,你如果這么做,那你就是違反規則的sharen犯。”
此時韓非也已經意識到了不對,他從鴉主任和王初晴老師的對話中察覺到了問題,三天后的考核并不簡單,每個班似乎都有固定的“喂鬼名額”。
王老師沒有再回話,他和鴉主任對視片刻后,掃了一眼虛弱的韓非,然后直接離開了。
“高老師,你不必擔心,一切都會按照規定去進行。”鴉主任重新恢復了和善:“這三天你就好好休息,爭取到時候可以陪同孩子們一起參加考核。”
“考核到底是什么?”韓非靠著墻壁,身體隨時會倒下。
“連這個都忘了嗎?”鴉主任微皺眉頭:“考核就只是單純的考核,激發每一個孩子潛在的人格,看他們究竟是食物,還是火種。”
“食物會怎么樣?火種又會怎么樣?”
“食物會被吃掉,火種會被踩滅。”鴉主任的聲音有些冷酷,直接驅散了韓非腦海中的困意。
“學生的課本上說這座城有三分之二的區域被那些東西占據,其實經過這幾年的反抗,現在這座城市已經有十分之九被那些東西占據,這還是在它們沒有主動擴張的前提下。”鴉主任指了指桌上的城市地圖:“我們應該摸索出新的共存方式,這就是‘學校’存在的意義。”
把孩子當做食物供奉給鬼?這里是學校?還是食堂?
韓非沒有把心里的話說出來,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救下那三十個孩子,這次他要面對的敵人不止是鬼,還有學校的老師,以及周邊那些享受現有規則的活人。
“你是學校里我最看好的老師,可惜了,如果那晚你去詭樓的時候,我能攔住你就好了。”鴉主任語氣中確實帶著一絲惋惜,以前的高誠似乎在學校里很受歡迎。
“我會盡快恢復的。”
“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,回去休息吧。”
韓非用意志抵擋住了困意,他的精神狀態也稍微有所好轉。
和鴉主任打過招呼后,他離開了辦公室,準備先把關于考核的事情告訴二號。
他朝著自己班走去,剛到樓梯拐角,就被人一把拽住,拖到了陰影當中。
“王老師?”
對韓非動手的正是刀疤臉王初晴,他看起來似乎很煩躁。
“高誠,我這里有一瓶從紅樓帶出的藥物,說不定能夠治愈你的病。”王老師從口袋中摸出一個裝滿血液的玻璃瓶:“我想用這瓶藥換你一個承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