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做出選擇后,墻角的女孩搖搖晃晃站起,低著頭,把一張紙片放入了黑盒。
“那孩子應該不是自愿投票的,我們都不知道魔術師的真正姓名,女孩卻直接將準備好的卡片丟出,我懷疑魔術師催眠了那孩子,讓她做出了違反自己意志的事情。”狂笑瞇著眼睛,他無比的自信和坦然,他好像真的只是來玩游戲的,等玩完游戲了,再把所有人全都殺了。
“也許我們并不需要知道對方的名字,只要在心中確定對方的形象,投票應該就算有效。”魔術師指著自己的大腦:“不信你也可以去投票,當你把那張寫有對方名字的紙丟進黑盒的時候,會出現一種特殊的感覺,就好像把那個人的靈魂扔進了深淵里。”
“你知道的好多。”警員話變少了,給人的感覺也變得危險了。
“我們選擇的人會獲得新生,為什么會出現把對方扔進深淵的感覺?”中年編劇有些疑惑,他從口袋里拿出紙筆,飛速寫下了一個名字,將其扔進黑盒。
在那紙片落入黑盒的時候,中年編劇恍惚了一下,他回頭看了狂笑一眼。
有人起了一個頭,大家便都開始投票,顯然忘記了警員之前的警告。
在編劇投完票后,狂笑也走到了餐桌旁邊,他寫下了一個名字,將其扔入黑盒。
“哎。”旅店老板輕輕嘆了口氣,他和旅店服務員一起向前,互相寫下了對方的名字。
“你們會后悔的。”警員眼看大家都投了票,他有些坐不住了,直接走到了那位中年女人旁邊,看樣子是想要說服對方,兩人互相投對方的名字。
不過出乎警員的預料,中年女人直接搖頭拒絕了,她將剛才寫好的名字包在紙團當中,扔進了黑盒。
接著韓非也走到餐桌旁邊,把寫有妻子的紙條放入黑盒。
大家都開始投票,最后只剩下警員和逃犯。
“寫!我要看著你寫下我的名字!”代表正義的警員,也是第一個采用暴力威脅的人,和他比起來那位逃犯似乎更像是真正的警員。
一拳接著一拳砸在逃犯身上,警員把手指戳進逃犯斷臂傷口里,在不斷的折磨之下,逃犯被警員逼著寫下了警員的名字。
“大家不要誤會,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,但那也是分情況的。”警員說完,他也寫下了逃犯的名字,在找到新的懷疑目標前,他還需要逃犯來為自己提供活路。
所有人都投完了票,但屋內卻沒有任何變化,就在大家以為自己被兇手欺騙的時候,午夜零點的鐘聲響起了。
時針和分針重合在了一起,奇怪的聲音在屋內響起,大家朝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。
被狂笑背進旅店的李果兒,皮膚下逸散出了大量黑霧,她的血管好像全部爆開了一樣,雪白的皮膚變成了黑紅色,嬌小的身體很快被黑霧包裹住。
接著所有黑霧都朝著黑盒涌去,等黑霧消散,沙發上已經沒有李果兒這個人,仿佛她在世界上的一切都被抹去。
“旅店修建在大腦深處,旅店當中的客人應該都是意識和靈魂,她或許還有機會被喚醒。”韓非打開了大師級演技開關,這里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影響著他的情緒,但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綻,只有活到最后,才有機會做出真正的改變。
屋外的黑雨好像浪潮般拍打著窗戶,屋內十個人都安靜的盯著李果兒剛才躺的沙發,好好一個人,就這樣消失了。
“原來兇手沒有撒謊,旅店里票數最少的人真的會死。”魔術師走到沙發旁邊,輕輕觸碰沙發表面,誰都看不出來一分鐘前上面層躺過一個人。
目睹李果兒融入黑霧的全部過程后,原本自信的狂笑收斂了很多,他眼底的癲狂被引動,以前他似乎看過類似的場景。
“兇手在第一輪沒有動手,他可能是擔心暴露自己。”警員的說話語氣也有所改變,剛才如果不是最后階段他和逃犯寫下了彼此的名字,他估計也已經變得和李果兒一樣了。
屋內其他人似乎都有自己的搭檔,唯有警員是和死敵逃犯綁定在一起,他們相互之間完全沒有信任可言,把生命交給對方實在是太冒險了。
李果兒消失后,旅館外面的霧海似乎消退了一點,但僅僅只過了十分鐘,退去的霧海便再次開始沖撞旅館。
老舊的旅館根本經受不住沖擊,它好像一艘遭遇了風暴的破船,隨時都有可能沉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