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九層噩夢應該比第八層要大,我們不能被困在初始點,跟上他吧。”韓非和黃贏打開后車門,也坐了進去。…“真好,路上還有你們兩個作伴,這趟深夜旅行不會孤獨了。”男人將消防斧放在副駕駛座上,把車載音響開到最大:“人生路短,該放縱的時候就要放縱,別等老了,嗨不動了,一個人去敬老院里流淚。”
“可這跟你燒自己房子有什么關系?”黃贏是第一次進入噩夢,他不是理解。
“跟過去告別啊!那房子裝著我以前宛如垃圾般的人生,只有燒了它,我才能重生!”男人將車上的平板遞向韓非:“想聽什么歌自己選,不要有任何拘束,相見即是緣,我的車就是你的家!”
點開歌單,韓非大概掃了一眼——《這是個誤會》《不是你想的那樣》《就是很單純的喝酒》《我喝醉了不記得了》《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》……
“你這歌單有點故事的。”韓非沒有點歌,用最快速度翻看其他信息,平板里除了一些游戲外,全是一個女孩的照片,但那女孩的臉被各種圖層遮擋住了。
“那豈止是有點故事,簡直是痛徹心脾啊!我的真是個!”男人口吐芬芳:“不聊過去了,你倆叫什么名字,我們互相總要有個稱呼吧?”
“我叫韓非,這是我哥黃贏。”
“一個姓韓,一個姓黃,你們的故事也不簡單啊。”男人的性格很狂野,說話也非常直接:“我叫張明禮,高級網絡工程設計師,新滬攝影愛好者協會理事,以前還參加過支教,教語文、音樂和思想品德。”
“你教思想品德?”韓非看了眼副駕駛的消防斧,表情古怪。
反倒是黃贏很澹定,因為他知道連韓非這種“午夜屠夫”都還當過巡查教師,所以思想品德老師出門帶把消防斧感覺也不是很難理解。
“臥槽,我很講文明的好吧?”張明禮大聲辯駁,他正要跟韓非好好理論,突然看見遠處的馬路上出現了一個穿著壽衣的老人。
那老人從路邊慢悠悠的走到路中間,看見車過來,不僅不躲,還直接停了下來。
張明禮的反應也很直接,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,這家伙剛燒了自己的房子,似乎壓根就不準備活了。
車速陡增,夜風呼嘯,張明禮一點減速的打算都沒有!
“冷靜!大不了碰瓷的錢我出!”黃贏有些著急,旁邊的韓非則已經默默幫兩人系好了安全帶。
“什么碰瓷?這條路經常鬧鬼,大半夜穿壽衣跑馬路中間的怎么可能是人?一定是鬼!”張明禮再次加速,轎車好像發瘋的野獸向前狂奔。
眼看轎車越來越近,壽衣老人終于害怕了,在最后時刻,他什么都顧不上,一個驢打滾躲到了旁邊。
“你瞎眼了啊!沒看見路上有人啊!”壽冠歪斜掛在臉上,老人臉上的粉都被冷汗打shi:“開這么快趕著去投胎啊!”
聽到老人的辱罵,張明禮可一點也沒慣著對方,減速搖下車窗,把頭伸出車外:“我你個碰瓷老狗!叫你!撞死!滾!你的!”…張明禮攻擊性極強,硬是把壽衣老人鋪了白色粉底的臉氣黑了。
“我遇見這老頭三回了,每次都訛我,我懷疑這老東西記住我車牌號了!不行!忍不了了!”張明禮越說越氣,他踩下剎車,打開車門,提著消防斧就沖了出去:“過來!你再罵一句讓我聽聽!別跑!”
韓非和黃贏坐在車里,看著張明禮提著消防斧,在夜路上追著一個身穿壽衣的老頭到處跑。
“這就是第九層噩夢嗎?”
“怎么說呢?這層跟我之前通關的幾層噩夢也不太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