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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非現(xiàn)實(shí)起夜（依然很隱蔽）（第1頁）

“可是，這樣是不對的。”

睡夢中，一個聲音傳過來。就像低落到水面泛起的陣陣漣漪，那個聲音在純白的空間中傳過來。蒙蒙的隔著一層隔音不好的毛玻璃，而林寰站在毛玻璃的另一邊。

“林寰，這樣是不對的你知道嗎？”張平和干凈的眼瞳中泛著悲傷，就像冬天起了碎冰的湖面，陽光照在上面，旁人還是感到冷。

林寰固執(zhí)地拉著他的手不說話。“為什么不可以？”

張平和想要伸手摸她的發(fā)頂，可是半途中被截住了。林寰抬起眼睛，有些紅，可是更多的是倔強(qiáng)。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，為什么不可以？”

“因?yàn)椤驗(yàn)槲也幌矚g。”張平和放下了手，看著她。“林寰，你是對的，我從見到你就對你有好感了，之后更是很喜歡你。——可是這不代表我能接受你的那種……”

“變態(tài)的愛是嗎？”林寰問。

“不是。”張平和搖了搖頭，他并不喜歡將壞的形容詞放在林寰身上，“那只是不正常，林寰，改過來就好了。”

“為什么我要改？”林寰退后了一步，離他遠(yuǎn)了些。她本來以為張平和會像以往那樣含羞帶怯地順從她，可是她發(fā)現(xiàn)，如果張平和不愿意，她并不能讓他服氣。

這種落差讓她覺得無所適從和羞辱。

“張平和，你告訴我，為什么你不愿意為我那樣做？”

張平和看她，“那你呢？為什么你要勉強(qiáng)我做不喜歡的事情？”他搖了搖頭，想要削弱他們之間的火藥味，可是他失敗了。“林寰，你要尊重我。”

“我不尊重你？”林寰重復(fù)了一遍，仿佛不能理解，“我不尊重你？”

“是的。”張平和狠下心來，“你不尊重我。”

林寰忍著眼淚和委屈，瞪著他，“那你說，我哪里不尊重你？”

張平和微微窘迫，“這個讓我怎么說？……”

“你覺得被我操丟人了是嗎？”林寰發(fā)狠，“兩個人之間的事情，你想告訴給誰然后在ta面前丟人呢？”

張平和面皮漲紅，“你——你得知道，我是個正常的男人！！”他焦躁起來，可是自己也沒有深入想過他們的關(guān)系。在他的設(shè)想中，他和林寰會是一對幸福的情侶，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林寰想要全面掌控和壓制他。

“是的，你說得沒錯。”林寰失去了力氣，垂著頭輕聲道：“是我錯了。我是個不正常的人。我不該那樣對你。”

兩個人發(fā)生矛盾時，一方要作出一點(diǎn)讓步才好。可是他們都不愿意。

“林寰，我很喜歡你。”張平和覺得心里酸澀，他看見林寰的模樣，隱隱覺得他們的關(guān)系已經(jīng)走向破裂。他罕見地溫聲軟語，想要說服他走入歧途的女朋友。

林寰抬頭，抿起嘴唇似乎想要微笑，發(fā)出的聲音兩個人都感到陌生。

“好吧，那我們只能分手了。”

一室沉默。

“這件事我們再聊。”張平和松開了手，很忙碌地收拾起課本。“你該回宿舍了吧。走吧，晚了天涼該感冒了。”

林寰沉默著，她不舍地看著張平和，最后還是沉默了。
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白山若有所感，睜開眼睛，看見林寰的模樣清醒過來。“很累嗎？”他溫和地笑了笑，然后抱住林寰，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按。“對不起，累著你了。”

林寰笑了一聲，低聲道：“太熱了，睡不著。”

白山也笑了笑，溫情脈脈地看了她一陣，起身，“我去倒杯水。”

“嗯。”林寰答應(yīng)了一聲，躺倒下來，暗自道：和平張那個家伙，果然遇見他就沒好事。

雖然這樣想著，他們其實(shí)也試過那種相處模式的。——雖然最后林寰出于為兩人的考慮提出了分手，可是他們確實(shí)嘗試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