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白山睜開眼睛,穿好衣服,收拾好家務,溫和柔軟起來的面容顯出幾分憔悴。
他做好兩份早飯,吃了一份,然后將另一份放入冰箱。接了一個電話,穿上工作服戴上帽子去工作。期間回家看了一下,再回來時還是一室冷清。
白山做好了午飯,細嚼慢咽。睡了午覺,下午鍛煉身體。身上還是疼,他不想為自己涂藥。可是如果再生病那就顯得他很麻煩了,于是他還是涂了藥喝了水,打開書來看。
原本他的生活就是這樣枯燥無趣,但是他現在卻翻著同一頁書怎么也看不下去。渾身都疼。
可是,又不是小年輕。白山去洗了把臉,壓下心中的情緒,跳過了看書時間,將自己以往最喜歡的模型從工具箱里拿出來,鋪開工作臺細細打磨。
時間如流水般從指尖悄悄流過。
白山將午飯熱了熱吃完,然后下樓散步消食,上樓洗漱睡覺。"是那個電話嗎?"閉眼之前,一個念頭劃過腦海,于是他便再也睡不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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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寰現在也睡不著。
她接到電話將醉倒把自己霍霍進派出所的張平和帶了出來,將他送回了家。原本打算立刻走的,可是不知這貨喝了多少,突然嘔吐到吐膽汁,把自己霍霍進了醫院。
現在她便一肚子火地守在旁邊,猜著張平和的手機密碼準備找人接手。——真不知道為什么打電話給她,就沒有其他人了嗎?人緣不是挺好的嗎?
"唔"病床上的人終于醒過來了。他摸不清狀況地抬頭看了看左右,又看見了林寰,微微詫異。
"你怎么在這兒?我怎么在這兒?"
林寰抱著手臂,"我也不知道。昨晚你打電話給我,我去的時候你在派出所,喝酒鬧事吧好像是。然后你就吐到了醫院里。"
"啊。"張平和起身,手按住額頭皺起眉頭。"麻煩你了。不過第三次遇見還挺有緣的,要不一起吃個飯?"
他臉還白著,笑意也虛弱,俊秀精神的眉眼暗淡不少,卻讓林寰凝視了許久。
"不用了,我得回去完了。"林寰突然想起她沒有和白山打電話。急急忙忙掏出手機,手機閃了幾下,沒電黑屏了。
"需要嗎?"張平和指了指他放在床尾的手機,"密碼是——"
"謝了。"林寰將手機遞給他,"我可不想知道你的密碼。"
張平和笑了笑,解開手機給她。"你知道嗎?林寰。我馬上就要結婚了。"
"哦,追到手啦。恭喜。"林寰想了想,沒記起來白山的電話號碼,家里又沒裝固定電話。"完了。——你有充電寶嗎?"
"你說呢?我連自己怎么來的都不知道。"張平和無奈笑笑。他的性格真的比以前好很多,以前的溫和帶著高傲,現在則不露鋒芒。
"那沒辦法了,既然你醒了,我也該回去了。"她拿起外套轉身就要走,"拜拜~"
"——林寰!"張平和語氣重了一些,"你能不能聽我說話?"
林寰站在了原地。張平和知道她鐵定已經生氣了,但是卻不想就這樣讓她走。"我要結婚了,我以為你會難過。"
他為什么要這樣糊涂地結婚?他不用往上爬,也不需要為家里添光。許多悲劇源于無法承受生活的重壓,但是他現在卻有著足以抵抗大部分悲劇的資本。
他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心愛的姑娘找回來?
"難過?"林寰回過頭來,眼神森冷。她慢慢走過來,腳步仿佛踏在他心上。"張平和,我放過了你,你卻還來惹我嗎?彼此不合適難道分開幾年就合適了?那時候你不也是同意分手了嗎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