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訂婚快樂。”姜妄之想得到只有這四個字。
“不對。”阮薇從包里掏出一個紅色的本子,“你應該祝我新婚快樂。”
小紅本上刻印的金色字體:結婚證。
姜妄之正巧戴了眼鏡,想看不清都不行。早已經知道會到來的事,就這么堂堂正正的擺在眼前。徹徹底底的把姜妄之的追逐止步于六年……
在阮薇的注目下,姜妄之欲言又止,只能說:“新婚……快樂。”
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分享我和銘的喜悅。”阮薇從包里拿出一張紙,“你看看。”
拿著紙猶豫了一下,姜妄之還是展開了,是一張b超圖,是那天在醫院遇到她的時間,姜妄之看不懂,問道:“這是什么?”
阮薇指著中間的黑白圖,笑著說:“這是一個孩子,我懷孕了,銘要做爸爸了。”
鳳吹的及時,姜妄之手一松,薄薄的紙張就從手里滑了出去,他逃似的向反方向跑。
“你會祝福我們吧?后會無期,姜妄之。”
阮薇的聲音如鬼魅一樣從身后傳來,姜妄之感覺頭痛欲裂,捂住耳朵不想聽見任何聲音。
原來這幾天不會再難受是自欺欺人,碎掉的希冀遍布全身,扎的他幾度難受,瘋了……姜妄之寧愿自己瘋了,至少不用讓自己的理智存在,不用顧及別人的感受。
最終還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里,顫抖的拿起手機,按下爛熟于心的家中號碼,等待接聽的聲音讓他心安。
“喂?那位?”
經過歲月的洗禮,父親的聲音變的蒼老。
“喂……”面對久違的家人,姜妄之哽咽道,“爸爸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。
“我好想你和媽媽,我可不可以……”回家。
“你還好意思提你媽?她死了,被你活生生氣死的,逆子,我最后悔的就是養了你這么個兒子,我不需要你的問候,我只需要你和我老死不相往來!”
電話被掛斷,姜妄之囁嚅的說:“我可不可以回家……”
對不起,對不起,對不起。都是我的錯!
姜妄之后悔了,這六年仿佛耗盡了他的一生,他欠自己的罪,欠父母的罪,要如何才能贖的清?
一下下的抓撓著自己的腦袋,捶打著,姜妄之把剩下的藥全部倒進嘴里,嚼了好久才完全咽下去。
喻銘忙完了一些急事,在來的路上收到了阮薇的短信。
【銘,姜妄之來找我了,說祝我們幸福。他說叫你不要再去找他了,你現在在哪里?才忙完訂婚儀式,你應該在我身邊的~】
不信姜妄之能去找阮薇說這種事,喻銘還是想見他。
但是看到姜妄之平靜的喂小雞吃東西。沒事人一樣的態度,令喻銘赫然而怒。
“你不在意我要結婚,還和阮薇見面說那些做什么?”喻銘捏著他的手腕,強迫他轉過身面對他。
姜妄之為了掩蓋哭腫的眼,眼鏡始終未取,輕笑著說:“我在意和我不在意有區別嗎?”
喻銘挺想他能像其他人一樣,把不好的情緒通過打罵傳達給他,而不是這樣事不關己的模樣,令他心生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