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朝后,張景剛走出太和殿,就被身后的周承文喊住了。
“張大人,請留步。”
大皇子走上前,笑得很是溫和。
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回廊,對張景說道:“此處說話不便,可否借一步?”
很快,二人便來到廊下,清風襲來,很是清爽。
“張大人今日之舉,實在是大快人心。”
周承文微微笑著,語氣里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拉攏之意:“父皇近日常夸你有膽識,說醫(yī)部有你,是大銘之幸。”
張景回以微笑,拱手說道:“殿下過譽,臣只是做了分內(nèi)之事。”
“分內(nèi)之事?”周承文挑了挑眉,“扳倒二皇子,可不是醫(yī)部侍郎的分內(nèi)之事吧?”
“殿下何意?”張景微微瞇眼,看向眼前這個曾經(jīng)背刺過周幼寧的大皇子,心里的防備從未卸下過。
周承文倒是呵呵一笑,擺了擺手。
緊接著他湊近半步,把聲音壓低了些:
“張大人這般人才,屈居醫(yī)部實在可惜。若肯入我門下,日后的相位……也并非不可能。”
張景望著周承文的眼睛,仿佛從里邊看到了無窮的野心。他忽然笑了:
“殿下說笑了。臣學(xué)醫(yī)是為治病救人,不是為了官場鉆營。”
“哦?”
周承文聞言,眼底卻是閃過一絲詫異,“據(jù)我所知,張大人如今應(yīng)是二妹門下吧?只是二妹如今的勢頭……”
他沒有開口,而是輕蔑一笑,其中意味很是明顯。
但張景卻也只是搖了搖頭:“我與二公主也只是合作關(guān)系。”
聽到這話,周承文死死地盯著張景的眼睛,仿佛想通過目光看透張景所言是否屬實。
“既如此,那我也不便強求,只是……張大人就不怕日后樹敵太多,難以立足?”
“臣治病時,只看病癥,不看病人身份。在朝為官,也該只論是非,不論派系。
張景語氣平淡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:
“多謝殿下厚愛,只是臣心意已決。”
“好一個‘只論是非’。張大人果然與眾不同。”周承文忽然朗聲笑了起來,隨即他擺了擺手,“既如此,便不打擾了。”
看著大皇子離去的背影,張景輕輕吁了口氣。
但此時他的眼中,卻忽地閃過幾絲光芒,其中似乎有著濃濃的不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