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丘和毛亨都已經起身。
一群壯漢漸漸把他們擠出了人群。
兩位大儒垂手站著,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。
“若酈生見到此幕,恐怕會更驚訝。”
“盈兒受寵是應該的。”
已經離開的酈食其,順利見到了陳留縣令。
酈食其雖然只是守城門的小吏,但他已經六十多歲,是見到卿大夫都可以不拜的年齡。
他十分有學識,又性格狂傲,是陳留當地有名的狂生。陳留縣里上到官吏豪強,下到地痞惡少,無人敢使喚他。
酈食其求見陳留縣令,即使已經入夜,陳留縣令也接待了他。
酈食其勸說陳留縣令:“天下皆反,獨縣令守城。縣令與天下人同反,便可以立下不世之功;若執迷不悟,我擔憂縣令的安危啊。”
陳留縣令婉拒了酈食其。
秦法嚴苛,老先生你開什么玩笑?別說了別說了?就當我沒聽見。
見陳留縣令被自己的話嚇得面色蒼白,酈食其不再勸說,只是嘆了一口氣,在城里尋了一個落腳處住下。
陳留縣令沒有驅趕酈食其。
酈食其只是一個六旬儒生,他沒什么可擔憂的。
夜半時分,月上枝頭。酈食其從榻上睜開眼。
他穿好衣冠,佩戴好長劍,離開了落腳處。
陳留的晚上很安靜,黔首都閉門不出,只偶爾有巡邏的兵卒走過。
酈食其隱藏在陰影中,悄悄繞過巡邏的兵卒,fanqiang進入了縣令家中。
縣令膽小,家中有不少守衛。
但這些守衛已經守了很多次夜,全都疲憊不堪,都倚靠著墻打瞌睡。
酈食其從他們身邊走過,他們居然毫無察覺。
越過一道院門,酈食其推開了縣令的臥室。
“誰!”因民賊已經來到了城外而寢食難安的縣令,連忙拿著劍從榻上爬起來。
他見到是酈食其前來,稍稍愣了一下。
在陳留縣令發愣的那一瞬,酈食其的身體微微弓起,向前一步跨跳。
他八尺的高大身軀朝著陳留縣令罩下,鮮血迸濺。
“呼……”
酈食其抓著縣令的發髻,腳踩著縣令的xiong口,把縣令斷了大半的脖子剩余連接部分割開。
“居然沒全砍斷,老了啊。”酈食其還劍入鞘,提著縣令的腦袋轉身,“真是不服老都不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