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肥很了解韓信。韓信雖常面無表情,但所謂的面無表情,也有許多細微差別。
韓信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,只要觀察出他的微表情,劉肥猜測他的心情幾乎百發百中。
知道韓信在說謊,劉肥假裝自己信了:“那阿兄趕緊多吃點,吃完了再去睡。”
劉盈舉起油膩膩的雙手:“一起睡!阿兄和劉肥必須留一個人陪我睡!”
韓信點頭:“好。”
劉肥笑道:“現在不嫌棄我擠你了,好。”
劉盈勉為其難道:“如果你們兩人都很忙,蕭祿陪我一起睡也可以。我雨露均沾!”
蕭祿又給劉盈塞了一塊肉:“別說奇奇怪怪的話。”
韓信正色:“別學義父的話。”
劉肥猶豫:“阿父應該沒說過這樣的話吧?應該?”
劉盈也正色:“就是阿父說的。”
韓信、劉肥、蕭祿三人紛紛嘆氣。
嘆完氣,三人又失笑。
這樣熟悉的感覺,讓三人很開心。
“吃了個半飽了,呼,休息一會兒繼續吃。快告訴我現在漢軍的情況。呂臺和王伯父呢?沒連累他們吧?”劉盈洗干凈手,改成吃果脯,“還有我兩個近侍呢?跑哪去了?不會被阿父搶了吧?”
韓信道:“你的親衛現在都在我麾下,他們正在趕來的路上。你的近侍正伺候義母,你若想見到他們,得解了彭城之圍。”
劉盈抹了抹嘴角,舔了舔手指:“我當著項羽的面逃走,項羽肯定氣瘋了。我猜他會屠沛豐。阿兄,如果他分兵去沛豐,有沒有可趁之機?”
韓信在腦海里過了一邊地圖,道:“有。”
蕭祿夸贊道:“盈兒真厲害,推斷得真準。我們剛剛得到有一股楚軍朝著沛豐集結的消息。”
劉盈道:“送我回來的將軍就是打探沛豐消息的人吧?”
蕭祿對劉盈豎起大拇指:“這你也能猜到?”
劉盈先在劉肥衣服上擦擦手,才叉腰昂首:“也不看我的兵法是誰教的。對吧,阿兄?”
韓信矜持道:“嗯,我教的。”
劉肥差點笑出聲來:“是是是,阿兄這么厲害,教的弟子肯定也厲害。那我也很厲害,我也是阿兄教的。”
韓信搖頭:“你一般。”
劉肥:“……”委屈,夸一夸我怎么了?
笑容轉移到蕭祿臉上了。
韓信一直不會說好話,他才不和韓信開玩笑呢。劉肥真是不記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