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國不僅沒有秦國的質子,還得送太子去秦國為質子,燕人心情肯定不好受。”
這還是廢話。
“為何不同?因為燕國太子比趙國長安君珍貴,趙國長安君又比不得寵的公子異人珍貴。”
蒙恬的眼皮子再次狠狠跳了一下。
劉盈撿起一塊小石頭,在手里拋著玩:“心軟,仁善?你們在想什么?匈奴人是在侮辱我,我這是憋屈啊。”
他將小石頭拋起。
“我有一塊金子。”
石頭落入他的掌心。
“我可以隨意送給路邊的乞丐,也不會心疼。”
他又將小石頭拋起。
“但如果有人來搶……”
劉盈的手掌一翻,抓住小石頭,站了起來。
“我就剁了他的手。”
他握著小石頭,朝著河面拋去。小石頭飄過水面,居然連飛了十幾下,直接跳到了河對岸。
劉盈吹了一聲口哨。自己砸水漂的功力不減啊。
“明白了嗎?”劉盈拍了拍手,“哪怕阿父在彭城大敗,我主動入彭城為質子,也要當著項羽的面,風風光光地離開彭城。我這人啊,在人生最低谷、境遇最危險的時候,都受不了憋屈。現在當了太子,匈奴人想讓我憋屈,嗯?”
劉肥最先開口,聲音顫抖:“盈兒,你怎么解釋這么多?這不像你的性格。”
劉盈認真道:“因為你們猜對了,我要搞事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大漢滅匈奴,恐怕要二十年后。但我現在就要出這口氣,滅不了匈奴,也要匈奴比大漢更憋屈。”
他攤手聳肩:“唉,我本來想偷偷搞事,沒想到你們對我如此了解。仁善心軟的我怎么能無動于衷?好好配合我,免得我私自做什么,遇到更大的危險。”
李由后悔了。
他真的很后悔,為什么要擔心劉盈,為什么要在這里偷聽。
劉肥已經哭了:“盈兒小時候可以很慷慨地和別人分享稀少的肉干和油渣,但若是誰不經過他的允許吃他的食物,哪怕是阿父掰下盈兒一小塊餅,都會被盈兒咬手。完了,全完了,肯定勸不住了!”
韓信想起劉盈護食的模樣,心有戚戚。
見多識廣,經歷滄桑的蒙恬心態都有點崩了,更別說沒見識的王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