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呂祿骨子里還是那個怕寂寞的人。
他幾乎每日都要約友人聚會,
每隔幾日就要擇一家友人蹭床。
可能他是太不喜歡家里的氣氛了吧。
呂臺最照顧呂祿。
呂祿這個傻孩子當初是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上戰場,
呂臺一直認為自己有責任照顧呂祿。
親生兄弟呂產離得遠,又早熟,
呂臺對呂祿,
恐怕比對親弟弟呂產的責任感還強。
他得知呂祿要獨自鎮守河套,要在人生地不熟,
沒有任何一個友人陪伴的偏遠邊疆生活,情緒十分激動。
劉盈讓呂臺去勸呂祿,
若呂祿能被他勸動,
自己就把呂祿帶回京城。
其余友人也紛紛勸說呂祿,劉肥還跑去和呂祿抵足而眠。
他們不是不相信呂祿能守好河套,只是以呂祿怕寂寞的性格,
在河套也太苦了。
呂臺甚至希望自己來鎮守河套。
他是劉盈最年長的表兄,鎮守邊疆最為合適。
呂祿卻道:“我想多做點事,不然這個侯位拿得不心安。”
他笑了笑,道:“怎么能犯了錯,還得侯?姑父和盈兒不在意,我在意。我再厭惡父親,我也是父親的兒子,父親的兒子中唯一得侯位的人。”
劉肥道:“你這樣說,盈兒會生氣。”
呂祿點頭:“我知道。盈兒說,我鎮守河套,在河套養馬的唯一原因,只是我渴望立下功業,渴望成為徹侯。”
劉肥阻止呂祿的繼續勸說,道:“這就對了。你想立功,我就支持你。”
呂祿又笑了,道:“盈兒也是如此說的。”
劉肥道:“你是我和盈兒的好兄弟,你有野心,想要立下大功業,理所當然。其中受的苦,是為了功業必須付出的努力。好好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