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沛縣前,韓信人見人嫌,路過的狗見了他都要兇狠地嚎幾聲。
到了沛縣,人人都對他很親切,個個都說他一定有大造化。
雖然韓信自信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,但這群人是怎么看出來的?或許他們只是與義父交好,看在義父的臉面上隨意夸自己幾句,就像是夸別人家的幼童?
被夸了,但韓信很尷尬。
劉盈回來打斷了這一場長輩夸夸,韓信十分感激。
盈兒真好,每次都正好解他的圍。
劉盈向叔伯一一打過招呼,看向蕭何:“蕭伯父,蕭壯壯還沒定親吧?”
蕭何的背瞬間繃直,頭發都要豎了起來:“你什么意思!”
曹參好笑道:“我從未聽過蕭何的聲音拔這么高。”
劉邦也差點笑出來,但惹事的是自己的兒子,他還是很艱難地把嘴角壓了下去。
任敖和奚涓都身體前傾,想看盈兒又要做什么壞事。
劉盈雙手搭在劉邦雙臂,抬著下巴道:“蕭伯父一家都是純善之人,寬以待人嚴以律己,對他人從來以德報怨……”
劉盈拉長了聲調,短暫停頓。
韓信看著在場除了蕭何之外的幾位長輩,臉上的笑容都越來越燦爛,全身汗毛倒豎,雙腿輕輕磨了一下座席,很想逃走。
蕭何牙關都咬緊了:“盈兒,你想說什么就直說。”
劉盈瞇著眼笑道:“以德報怨,連女兒被欺負了,都好像是女兒欺負了別人似的,不僅不準蕭祿和蕭延為她討回公道,反把她關到家中。”
曹參高聲道:“蕭何,你這樣做就不對了!”
蕭何很想抬手給曹參一肘子!
韓信把腦袋使勁垂下,縮小存在感。
即使他沒什么眼力見,也覺得現場氣氛可怕。
而奚涓和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也算半個當事人的任敖,嘴角都快笑到耳根了。
“我聽阿母說,女子嫁人后,便是別人家的人。除非受了很大的欺負,否則娘家很少上門,不然就是不守禮數。”劉盈睜開眼,嚴肅道,“壯壯還未出蕭家的門,在外面受了欺負你都不為其討回公道。等壯壯成為他家婦,恐怕被人打死了,伯父都要寬以待人了。”
曹參再次高聲道:“罵得好!”
蕭何:“……”我怎么沒有為壯壯討回公道?周勃上門道歉了啊!而且壯壯那不是被欺負,而是雙方孩子互毆,她沒打過!
劉盈拍了拍自家阿父的手臂:“阿父,我也未定親,要不你和蕭伯父商量一下,讓壯壯進我家得了。我性格好,不會打妻子。蕭伯父,你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