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僅是豐邑豪強(qiáng),也是豐邑的吏,想見上峰十分容易。
現(xiàn)在民賊四起,秦吏心里緊張,不會讓他們帶家丁前來。
王陵和雍齒只能讓家丁守在院外,自己獨自進(jìn)屋。劉盈也不能帶太多人。
韓信等人都只能等候在外,等劉盈“砍”了秦吏的腦袋,再負(fù)責(zé)擺平其他兵卒。
跟隨劉盈的,只有冒充劉盈父親的張蒼。
王陵和雍齒看向那個換成一身短打的大儒,都不知道張蒼能起什么用。
難道他還能幫劉盈kanren腦袋不成?
韓信等人也很擔(dān)憂。
就劉盈和張蒼二人,能做什么?
呂臺拉著劉盈的手:“盈兒,別亂來。你的安危最為重要。”
“我可安全了。”劉盈安撫道,“我這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命。如果沒有十分把握,我不會行動。”
韓信無奈:“就算是我領(lǐng)兵打仗,也不敢說有十分把握。除了人為,還有天意。盈兒,不要太自負(fù)。”
劉盈嬉笑:“我說十分把握就是十分把握。現(xiàn)在你們不信,等我干完這事,將來可不要再質(zhì)疑我了。張蒼,走!”
張蒼半耷拉著眼睛:“你這個孽徒,不僅不肯叫我老師,現(xiàn)在甚至連張伯都不叫,居然直呼我姓名了。”
“你都知道我是孽徒了,還抱怨什么?”劉盈抱著大大的木盒子,也能蹦蹦跳跳。
兩人扮作商人父子,被王陵和雍齒引薦給鎮(zhèn)守豐邑的吏人。
吏人喜愛新奇和奢侈的物品。聽聞有西域商人來貢獻(xiàn)奇珍異寶,又是王陵和雍齒引薦,他立刻同意與商人見面。
吏人知道王陵和雍齒與劉邦有舊,該有的謹(jǐn)慎不會少。
王陵、雍齒不僅沒能帶家丁進(jìn)屋,自己的兵器也不能帶進(jìn)門。
張蒼腰間的長劍也被取下,連劉盈都被搜了身。
見張蒼和劉盈都不慌張,王陵和雍齒更加好奇。沒有武器,他們還怎么刺殺秦吏?
張蒼和劉盈這對假父子在臉上黏了點奇怪的東西,又畫上了據(jù)說是西域而來的紋路,口音也奇奇怪怪,偶爾還夾雜著幾句胡語。
吏人鄙夷地打量他們。
別說吏人沒懷疑他們蠻夷的身份,連王陵和雍齒見兩人變裝,都覺得十分陌生。
張蒼說了一大堆好話,大概含義是現(xiàn)在中原有了亂象,商路被阻,他希望能投靠沛縣縣令。
但以他蠻夷身份,無法輕易見到沛縣縣令。他聽聞將軍是沛縣縣令的妻兄,特意前來拜見。
吏人聽張蒼叫他將軍,臉上露出自得的神情:“蠻夷能有什么奇珍異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