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蓋中箭光環已經冷卻了,即使沒有腿甲,他也沒有性命之憂,頂多受傷。
進帳篷后,將領才打開匣子,拿出小印。
小印的字還未看到,他看到了匣子底部的兵符,手一抖,匣子掉落。
劉盈伸手把匣子接住:“看來是認得的,呼……真的是韓將軍的下屬,我安心了。”
將領渾身僵硬,就像是被石化了似的。
他沒有再去拿木盒,也不敢看手中的小印,腦海里一片空白,竟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。
劉盈問道:“此地離韓將軍駐地還有多遠?”
畢竟是宿將,將領在劉盈的問話聲中回神,冷靜回歸:“還有近一百里。”
“這么近了?”劉盈眉毛飛揚,笑著摸了摸灰兔的腦袋,“好樣子!”
灰兔動了動耳朵。那當然,得意。
一張馬臉居然能做出得意的表情,將領嚇了一跳。
“快檢查,檢查完了,我們再繼續說。”劉盈小聲催促,將木盒子再次遞給將領。
將領雙手顫抖著接過木盒,終于看清了木盒底部的兵符,也終于看清了兩枚小印的字。
他隨即要下跪,被劉盈踹了膝蓋,又條件反射站直。
“楚軍還在追捕我,為防萬一,不要透露我的身份,以免隔墻有耳,引來楚軍追捕。”劉盈悄聲道,“我只是一個翹家投奔韓將軍的頑皮少年而已。只有一百里,一兩日的距離,請務必謹慎。”
將領使勁點頭,額頭沁出汗珠:“世子?”
劉盈對將領彎起嘴角,眨了眨眼。
將領深吸一口氣,再次腦海里一片空白。
他雖是在趙國才成為韓將軍的下屬,但因韓將軍較為重視他,所以此次南下是為了伺機救回漢王世子的事,韓將軍對他透露過。
他這次偵查,就是奉韓將軍的命令,查探沛豐的動靜。
因沛豐的漢軍家屬都已經逃走,即使王陵、夏侯嬰等將軍已經離開沛豐,項羽也沒有攻打沛豐。
沛豐現在在漢軍手中。
但他此番查探,楚軍似乎在向沛豐集結。他查到情報后,立刻趕回。
別看他現在挺松弛,其實他們一日只在晚上休息,連吃飯都是在趕路時啃頭一晚做的干糧。
漢王世子不是孤身在彭城當人質嗎?居然能獨自逃出來?
將領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但此人有韓大將軍和劉裨將的小印,甚至有可以直接命令他的兵符,總不可能是楚軍偷了世子的東西,派來一個少年冒充漢王世子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