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壯壯安安靜靜地陪著父親。
父女二人默然許久,蕭夫人送走了劉盈,走進門。
“良人,盈兒讓你給壯壯取個大名。她現在是女官,總不能一直叫壯壯。”蕭夫人坐到蕭何身邊,溫婉道,“又被盈兒氣了吧?活該。我早勸你了,你不聽。”
蕭何悶聲道:“謹慎有錯?”
蕭夫人道:“我不知道。壯壯,你懂得多,你來說。”
蕭壯壯回答:“有錯沒錯,君王說了算。”
蕭何再次長嘆一口氣:“那就是我錯了。”
蕭夫人跟著長嘆:“你常說,君王身邊很危險,哪怕是陛下,未來也可能會因重視權勢而變化。我相信你說得對。只是我看著盈兒,還是想相信他。”
我難道不想相信嗎?但如果信錯,就是滿門的命,是你們所有人的命!
蕭何仍舊謹慎,所以他從今以后,再也不會想著退隱、自污。
君王不準他表露出謹慎,他就不能讓君王看出他在謹慎。
蕭何比任何人都相信劉盈的能力,所以劉盈擅自離開漢中時,他都一點不擔心,反而睡了個好覺。
所以蕭何很清楚,劉盈明白自己不可能不心懷謹慎。
劉盈的目的,也只是讓他選擇更難的,不表露出謹慎的謹慎。
漢帝要當圣君,賢臣就不可害怕。
“那就單名一個‘謹’吧。遇到想要當圣君的帝王,你我就更該謹言慎行。”蕭何道,“壯壯,圣君的賢后不好當啊。”
蕭壯壯回答:“和賢相差不多。阿父能當,我也能當。”
蕭何:“……”
算了,壯壯是劉盈教的,不是自己教的,不氣。
蕭何道:“拿筆墨來,我要給陛下寫信。”
蕭夫人一邊起身去拿筆墨和帛,一邊問道:“盈兒讓你別勞累,你非要勞累。有什么很急的事,需要現在給陛下寫信?”
蕭何聲音低沉:“有。我要告訴劉季,我被他兒子氣得想謀反。”
蕭夫人腳步一頓,大笑著去蕭何的書房。
……
“咳咳,恕臣老病,不能行禮。”張良面白如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