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淮陰侯失蹤打亂了他們的計劃,劉交的女兒也不是什么懦弱無能的婦人。
這位翁主入宮告知淮陰侯喝酒未歸時,就從宮里借來侍衛(wèi),將淮陰侯的門客全綁了。
開什么玩笑,我堂堂大漢翁主給你們當(dāng)主母,你們還想謀反?
劉交已經(jīng)被封為楚王。這位楚國翁主斯斯文文地引經(jīng)據(jù)典罵那群門客,陛下本就是淮陰侯之父,你們以其父似父的荒唐理由,試圖背著淮陰侯謀反,讓淮陰侯背上弒父不孝的千古罵名,大概只有被淮陰侯破國的仇人,才會出此等惡毒的計謀。
在淮陰侯歸家之前,本翁主要將家中毒瘤統(tǒng)統(tǒng)鏟除干凈,爾等受死!
呂雉將女兒抱在膝蓋上,對女兒道:“孺兒,好好學(xué),不求你有你堂姐那樣的果敢,至少你要有你堂姐的敏銳。當(dāng)你察覺任何不對勁,一定要及時告訴我。”
劉孺兒輕聲細語道:“不能告訴太子阿兄嗎?”
呂雉臉色一沉:“如果你還想有一個完整的家庭,最好別告訴他。不然沒什么事,他都能弄出點事來。”
劉孺兒輕輕點頭。她明白了,等她不想要那個丈夫時,就可以告訴阿兄了。
呂雉輕輕拍著劉孺兒的背,看著懷里懦弱的女兒,眉頭緊皺。
是她不好,太忽視孺兒。孺兒已經(jīng)養(yǎng)成了柔弱的性格,幸虧劉盈阻止了劉季將孺兒嫁給外姓諸侯王之子。孺兒這性格啊,還是養(yǎng)在京城,自己能看護著更好。
呂雉對蕭謹嘆息此事,蕭謹卻不以為然:“有太子在,公主怎會吃苦?……唔,也不一定。敢讓公主吃苦的人,肯定有謀逆之心。以太子性格,說不準會希望公主多吃幾次苦,這樣可以輕松把謀逆的人揪出來。”
呂雉無語。你的意思是,盈兒會把孺兒當(dāng)釣謀逆者的誘餌?你聽聽,你說的是人話嗎?
但思及劉盈有時候確實不當(dāng)人,呂雉便更憂愁了。
孺兒還小,現(xiàn)在還不需要思考嫁人的事。呂雉暫時強迫自己忘記女兒的婚事,開始憂愁韓信的去向。
“壯壯,你說信兒能去哪?”呂雉不相信韓信謀逆,只是擔(dān)心韓信的安全。
會不會韓信的那些門客把韓信暗害了?
蕭謹疑惑:“太子不見了,淮陰侯也不見了,很明顯是太子把淮陰侯綁走了啊。”
呂雉:“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氣。
蕭謹又道:“不知道齊王是不是也跑了。太子既然帶走了淮陰侯,應(yīng)該也會通知齊王會合。”
呂雉雖然覺得蕭謹說的可怕事離真相八、九不離十,也抱有僥幸心理:“肥兒怎么會擅離封國,那是重罪。”
蕭謹打破了呂雉的幻想:“太子能寫皇帝詔書。”
呂雉坐不住了。她提著裙角,一路小跑去找劉邦。
劉邦正單手撐著下巴小憩。
呂雉入門就尖叫:“你怎么還睡得著!盈兒還沒找到!”
劉邦打著哈欠道:“他還記得把信兒綁走,肯定安全沒問題,不用擔(dān)心。”
呂雉驚詫:“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?”
劉邦半睜開眼:“盈兒和信兒同時失蹤,信兒還能去哪?信兒是與呂臺喝酒時失蹤的。哦,呂臺也失蹤了。”
呂雉:“……”怎么又有我家的事?!
劉邦嘆氣:“呂澤前來請罪。請什么罪?呂臺是盈兒護衛(wèi),他聽盈兒的命令才叫沒問題。我已經(jīng)讓人去尋盈兒現(xiàn)在和曾經(jīng)的親衛(wèi)將領(lǐng),看他帶走了多少人。要是他帶走的人太多……哦,如果肥兒也失蹤了,他不是去南邊平叛,就是去北邊打匈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