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劉邦又能騙他什么?
劉邦確實是沛縣的秦吏,還在咸陽服役時被上峰看中,承擔起朝廷信使的重責。
自己如今與乞兒無異,與劉邦毫無用處。
總不能真像盈兒所說,殺了自己賣肉吧?
韓信低頭,劉盈仰著頭對他露出純真善良的笑容。
他相信天下真的有這樣的好事了。
尋常人家教不出劉盈這樣的孩子。恩人必非凡俗。
“如果恩人不嫌棄,我愿意效犬馬之勞。”韓信拱手。
劉邦重重拍著韓信的肩膀,朗聲大笑道:“什么犬馬之勞?你是盈兒的阿兄,喚我一聲義父如何?”
劉盈:“噗……咳咳咳……哈哈哈哈,好,好,非常好。阿兄,我看這真是太好了!”
輸了輸了,我以為我已經夠占韓信的便宜,沒想到阿父才是最不要臉的一個!
韓信結結巴巴道:“這、這不好吧?”
劉邦語重心長道:“我年輕時和你一樣,心比天高,哪怕跌入塵埃也不肯低頭。認我做義父,我養你就理所當然,你教導盈兒也理所當然。我們不是誰欠誰,誰報答誰的身份,你住著也安心。”
劉盈努力憋著笑:“對啊對啊,阿兄以后和我是義兄弟,等阿兄出人頭地后,我才好來投靠阿兄。還是說阿兄嫌棄我不夠聰明,以后不想我來投奔你?”
韓信焦急道:“不是,怎么可能……”
劉邦打斷道:“那就這么定了。以后你就是我義子!走,我們去備禮物。”
韓信一只手臂被劉邦拉著,一只手臂被劉盈抱著,既覺得這樣不太好,又想不出拒絕的話,只能跟著踉踉蹌蹌往前走:“備、備什么禮物?”
劉邦道:“你要出遠門,怎能不在你母親陵墓前道一聲別?”
韓信:“……”
他低著頭,使勁吸氣才能止住眼眶的熱度:“嗯。”
劉邦道:“還有,盈兒昨日說得有理,只要幫過你的人,哪怕中途而廢,你也該表達謝意。先給最后幫過你的南陽亭長和河邊婦人送點……”
韓信皺眉打斷:“南陽亭長不配!”
劉盈又差點沒憋住大笑。
他怎么覺得韓信比自己還幼稚?可惜現在是拐騙韓信的關鍵時刻,他不能出言嘲諷,賺取經驗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