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多少年沒穿到完全合身的衣物,現在好像被束縛在衣服中,渾身不自在。
劉肥心大,沒有注意到韓信的別扭。
韓信已經被劉邦認作義子,便是他的大兄。劉肥把韓信當家人,自來熟地拉著韓信出門。
韓信回頭看了一眼床頭的佩劍,本想去拿佩劍。
但不知為何,他沒有付諸行動。
韓信跟著劉肥離開寢室,佩劍仍舊躺在他的床頭。
劉肥一出門就高喊:“盈兒,你若餓了,就吃我的餅子,不要去咬阿兄的餅子。”
劉盈拿著兩張餅子跳出來:“已經晚了。誰讓你們賴床,大懶蟲就要接受教訓。”
說完,他腦袋左轉右轉,左咬一口右咬一口,然后伸直雙手,把自己咬了缺口的粟餅給劉肥和韓信看。
劉肥發出響亮的嘆氣聲:“阿兄,抱歉,我沒能保住你的粟餅。”
韓信不明白劉肥在道什么歉,就像是他不明白劉盈為何專門守在門前等他們起床,好專門啃餅子給他們就看。
父母在時韓信沒有兄弟姐妹,父母去后韓信更是孤苦伶仃,這家兄弟的鬧騰日常,實在是讓他有點迷糊。
劉肥沒能搶救下粟餅,又握住韓信的手,垂頭喪氣地拉著韓信去梳洗。
劉盈見兩人已經起床,一步一蹦離開。
韓信問道:“不先吃了粟餅再梳洗?不怕盈兒把你的餅全吃了?”
劉肥笑道:“盈兒只會啃一口。等他啃完,就不會動我們的食物。盈兒很尊重兄長,不會讓兄長餓肚子。”
把你的餅子啃一口叫很尊重你?韓信搞不明白劉肥的評價標準。
或許這就是親兄弟的日常?以后自己將是最大的兄長,韓信努力習慣劉肥的評價標準。
井水已經打好,梳洗工具也放在井邊,劉肥和韓信整理儀容,韓信看著自己弄臟的新布巾,心里有點不舒服。
他用眼角余光瞟劉肥,見劉肥視線投向他手中的布巾時,以為劉肥會露出詫異的神情。
于是他率先露出一副冷漠不在意的神情。
“哎呀,我都忘記盈兒和阿兄奔波這么久,昨日應該先洗澡再睡覺。”劉肥懊惱,“等我們吃完就去洗澡。”
“啊……嗯。”韓信默默收起自己的冷漠不在意神情。
他把布巾狠狠搓干凈,才和劉肥去吃飯。
如劉肥所言,除了給粟餅啃了個缺口,劉盈沒動其他食物。
當他們坐下吃飯時,劉盈還從懷里摸出兩根肉干,放入他們的豆羹中:“昨日吃剩的,幫我解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