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了摸劉盈的頭:“你能想到為何皇帝不認(rèn)可耗費(fèi)人力物力推廣石磨嗎?”
劉盈道:“阿父,你說什么廢話?我要能猜到,我還讓你上報咸陽?”
劉邦:“……”不氣不氣,親生的。
劉邦道:“因?yàn)槭蓟实凵磉厸]有自認(rèn)是黔首的官吏。”
他嘆了口氣,從懷里摸出個葉子包,取出里面的麥粉餅,掰了一小塊塞給劉盈。
“麥子磨粉會有消耗。既然麥飯能入口,量比麥粉大,在上面貴人看來,連溫飽都難得黔首肯定更愿意吃麥飯。”
“但我們黔首啊,有粟米吃的時候不想吃豆子,有豆子吃的時候不想吃麥飯,有麥飯吃的時候不想吃野菜,有野菜吃的時候不想吃草根樹皮。”
“麥飯能填飽肚子,但真的很難吃,很難吃很難吃,難吃到即使肚子是餓的,也難以下咽。”
“麥子磨粉后,不僅容易入口,產(chǎn)量也比粟米和大豆高。這才會讓黔首選擇種麥。”
劉邦搖頭:“始皇帝也是人,并非生而知之。如果從未有人告訴他這些,他又怎會知道?”
劉盈舉一反三:“一匹細(xì)麻布能換兩三匹粗麻布,但黔首更愿意平日以樹葉爛布遮掩身體,換一身細(xì)麻布衣服在年節(jié)時穿;一塊肉能換好幾斤糧食,但黔首更愿意挨餓幾日,在年節(jié)換一塊肉,一家人沾沾葷腥味。”
劉邦笑容如常:“是啊。”
韓信和劉肥在劉邦與劉盈身后,一人若有所思,一人神色驕傲。
原來他不是庸碌
為了慶祝劉邦和劉盈得到賞賜,
劉家又?jǐn)[上了宴席。
韓信不肯坐同齡人那桌,便被一眾叔伯拉著喝酒,喝得暈頭轉(zhuǎn)向,就是倔強(qiáng),
就是不肯認(rèn)輸。
劉肥被劉盈吩咐,
一直跟在韓信身邊,
擔(dān)憂地看著韓信。
若韓信醉倒了,
他要負(fù)責(zé)把韓信背回屋。
暑氣漸濃,
宴會設(shè)在小溪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