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駕崩了。”劉邦語氣復雜。
家中除了劉盈之外的人,神色都很茫然。
秦始皇壓在天下人頭上、心上太久,令他的死亡很不真實。
這樣的人,居然會死?
秦始皇死了,繼位者是誰?公子扶蘇嗎?公子扶蘇繼位,天下人會好過一些嗎?還是更難過?
正在備考的韓信最為茫然。
他都準備當秦吏了,秦始皇死了?那他還要備考嗎?
韓信在淮陰時從來不琢磨怎么養活自己,只琢磨天下大勢。所以他確信,秦皇一死,天下必亂,誰當秦二世都沒用。
“把肉藏起來,以后晚上偷偷吃,不要被人抓了把柄。”劉邦多吩咐了一句,“特別是你,盈兒,不可任性。”
劉盈臉上的五官皺作了一團:“阿父,秦始皇真的駕崩了?”
劉邦疑惑劉盈為何會詢問:“還能有假?是信使通知天下國喪。”
劉盈的臉皺得更厲害:“現在才七月啊。”秦始皇的遺體七月就到咸陽了?
“七月又如何?”劉邦頓了頓,對劉盈招手,“我們單獨說。”
劉盈抓住劉邦的手,和劉邦進了里屋。
韓信見劉盈這態度,也生出疑惑。
但他的疑惑還沒問出口,就被義母和阿姨催促去換衣服。
“唉,不知道國喪需要干什么?”呂娥姁發愁,“盈兒頑皮,要是犯了國喪忌諱可如何是好?信兒,肥兒,你們要盯緊盈兒!”
劉肥堅稱劉盈聰慧,斷不可能犯忌諱;韓信嘆氣,只能自己記下,煩惱得把之前疑惑都拋到腦后了。
“盈兒,你在疑惑什么?”劉邦問道。
劉盈盤腿坐到劉邦身前:“那日貴人來豐邑尋我們時,貴人說他來自秦始皇的巡游車隊,馬上要回平原津,所以才不能留宿。算算日子,現在秦始皇的車隊還沒回到咸陽吧?”
劉邦道:“確實沒有。始皇帝在平原津駕崩,現在在回咸陽的路上。”
“在平原津駕崩?!”劉盈驚呼。
劉邦敲了劉盈腦袋一下:“小聲點!”
劉盈摸了摸被敲疼的腦袋,歪頭疑惑:“平原津?不是沙丘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