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名少女身著晝國服飾,淡黃色的輕薄衣衫,頭上珠釵累累,看起來頗為華貴,她從臺下一躍而起,穩(wěn)穩(wěn)站在臺上,舞姬們見狀紛紛停下舞蹈,引起臺下觀眾的好奇,但竟沒有一人敢出聲質問。
遇松小聲道:“魏家二小姐,魏敏如,日日來縈香樓觀舞。
”江月還聞言,目光又聚集在那少女身上,原來她之前冒充的人,便是她。
這魏敏如與自己年紀相仿,看起來卻十分俏皮可愛,舉止也有一種不受禁錮的活潑,看來這扎蘭城中,人人都認識這魏二小姐。
只見她指著其中一個舞姬道:“你,剛才跳錯了!”那舞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“是,是,二小姐慧眼。
”魏敏如得意一笑,雙手叉腰,像個小女孩希望被獎勵似的,去看圍觀的觀眾,然而她目光一掃,卻被人群中的一張臉吸引了。
這一張臉,一雙在男人中極為少見的桃花眼,鼻挺似峰,嘴唇不薄不厚不大不小,一切剛剛好,眉眼間卻透露出一絲少年氣,在人群中可謂鶴立雞群。
她走向謝凌,道:“你是誰?從何處來?”謝凌翻個白眼,連回答也懶得回答,拉著江月還便要走,魏敏如這才注意到他身側的江月還,她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了,一身碧色衣裙,既不華貴,也不俗氣,發(fā)髻松挽,沉著卻不溫婉,她有一雙溫柔的杏仁眼,眼中卻透著一股堅毅之色。
“喂!你站住!”謝凌聽了卻像沒聽見似的,這時嬌嬌與孟力也從另一側趕了過來,魏敏如氣急了追上去。
“喂,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!但敢如此無禮!”遇松試圖攔住她,被她大力推開,就在她伸手要抓住謝凌時,江月還突然停下腳步,一把抓住了魏敏如。
“他是何人,與你何干?魏二小姐,我勸你莫要糾纏!”魏敏如一聽來了興致:“你既然知道我是誰,還不停下!”江月還難得氣勢凌人起來:“你爹是魏巡魏將軍,你姐姐是已故皇后,而你既無官職,也無誥命,不過是個平頭百姓,憑何你讓我們停下,我們就要停下,說到皇后,她喪期剛過,尸骨未寒,你這個親妹妹卻來縈香樓縱情享樂,你說,這算什么?”魏敏如沒想到,這個看起來如此溫和的女子,竟一變臉,變得如此盛氣凌人,一時被她噎得啞口無言。
圍觀的群眾卻為江月還這一番話,鼓起掌來。
魏敏如道:“今日你沖撞于我,我便讓你知道知道,這扎蘭城是誰說了算!”說完,便要朝江月還伸手,試圖抓住她的衣服,結果剛伸出手,就被人狠狠打了一下,她吃痛地尖叫一聲!“誰敢打我!”方才在一旁看戲的謝凌,此刻已經(jīng)上前將江月還護在身后。
他原本只是輕松看戲,看到江月還為他與魏敏如爭辯時,還滿心歡喜,但看到她竟敢試圖傷害江月還,他一時急了眼,下手有些重,臉上的笑意一掃而光。
他冷冷道:“扎蘭城是晝國疆土,什么時候姓魏了!”魏敏如本來還在吃痛地叫著,見謝凌面色如冰,與方才那個瀟逸的公子簡直判若兩人,便一下子就知道了眼前這個女子在他心中的份量。
她似乎被他的氣勢所壓倒,喊叫的聲音也小了。
嬌嬌與孟力趕來,將江月還護在身后,孟力則微微上前,護住嬌嬌。
嬌嬌道:“我管你是什么二小姐,姓趙還是姓魏,你知道他是誰嗎?”江月還用力握住嬌嬌的手,示意她不要說,遇松也說:“縈香樓人多眼雜,不要暴露身份。
”謝凌看也不看魏敏如,轉過身拉著江月還就出了縈香樓,魏敏如仍不死心,追了出去。
對著謝凌叫道:“喂,你叫什么名字!”這時,一個小廝打扮的人,跑進縈香樓,邊跑邊喊:“二小姐,二小姐,夫人讓我來接你回家,說有急事!”魏敏如卻完全不顧,“能有什么大事?”魏敏如看了一眼謝凌與江月還,無奈地跟著小廝打道回府。
遇松道:“縈香樓夜夜笙歌,住這里太吵,我們?nèi)プ】蜅#銈冸S意逛逛,我去訂房。
”謝凌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