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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忠犬與棋子（第4頁）
吱呀——
殿門被推開。
李徹一身玄色常服，緩步走了進來。
他沒有看她，徑直走到書案前，拿起一支筆，開始在雪白的宣紙上，畫著什么。
殿內(nèi)，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。
壓抑，而漫長。
“抬起頭來?！崩顝氐穆曇?，突然響起。
柳沁身體一僵，緩緩抬頭。
“你很美?！崩顝匾琅f在畫，頭也不抬，“河東柳家，果然盛產(chǎn)美人。”
柳沁的指甲，深深陷入掌心。
“只可惜，你父親是個蠢貨。”
柳沁的呼吸，驟然一滯。
“勾結(jié)王翦，妄圖廢帝，還想把你送進宮，做新君的妃子?！崩顝胤畔鹿P，拿起那幅畫，輕輕吹干墨跡。
畫上，是一座囚籠，籠中，關(guān)著一只瑟瑟發(fā)抖的鳳凰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朕問你?！崩顝卮驍嗨?，拿著畫，一步步走到她面前，“你恨朕嗎？”
柳沁垂下眼簾?！版聿桓??！?/p>
“不敢，不是不恨?！崩顝匦α?，他蹲下身，與她平視，“你的家族，一百一十七口，盡數(shù)下獄。你的父親，你的兄弟，明日午時，就要問斬?！?/p>
“而你，卻要在這里，侍奉你的滅族仇人?！?/p>
“換作是朕，朕會恨不得食其肉，寢其皮?！?/p>
柳沁的身體，開始無法抑制地顫抖。
“陛下……想殺了妾身嗎？”
“殺了你？”李徹搖搖頭，將手中的畫，遞到她面前，“太浪費了?！?/p>
“你是個聰明人。”李徹的聲音，帶著蠱惑的魔力，“聰明人，就該有聰明人的價值?！?/p>
他丟開畫卷，用冰冷的指尖，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。
“朕需要一雙眼睛，一對耳朵?！?/p>
“替朕去盯著后宮，盯著那些還心懷故國的老夫人們?！?/p>
“她們在說什么，想什么，怨什么……”
“朕，要知道得一清二楚?！?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