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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來指責朕。”

他的父皇、祖父都未曾受到過寧家請chu金令詔命宗廟的待遇，貞元皇帝雖心有悔悟，但對寧衡的囂張卻一直懷恨在心，如今見他為一己私qg替朱定北辯護，心中自然不悅。

寧衡并不懼怕他發怒，而是實事求是dao：“微臣所言句句屬實。當年梁家的事早已無人提起，與他一個未弱冠的晚輩何gan1？再則，朱家軍雖藏匿庇護于梁氏逆黨，他落網之后，陛xia如何chu1置朱家將原本也與鎮北侯府無關。請陛xia三思，放鎮北侯爺chugong。”

皇帝冷著臉不愿開kou答應，兩人僵持著，東升太監捧著旨意jru大殿，原來是中書令已經擬好旨意。

貞元皇帝并未避諱寧衡，他打開圣旨看了一yan，對隱在暗chu1的暗首dao：“把消息散步chu去，朕要先見到人才會宣讀這dao旨意。”

暗首領命而去，但很快又折返回來，他手中帶著一封沒有署名的信，上面寫著【陛xia親啟】。看到上面的字跡，貞元皇帝陡然睜大yan睛，猛地起shen從的暗首手中搶過信奉。ru手沉重，便有一個wu件從未封漆的信奉kou掉chu，皇帝伸手接住，卻發現，那竟是一塊已經裂成兩ban的玉佩。

他認得這個玉佩，東升太監也認得，當即惶恐地伏地埋首，不敢再看。

那是當年皇帝陛xia尚是皇zi之時，送給梁三少的定qg信wu，一對雙龍玉佩。那時梁zi熙遠盾chu京，便將這塊玉佩留在了七皇zi府中，意為斷qg，此事讓皇帝耿耿于懷，直到再一次尋回梁zi熙，又固執地將這塊玉佩返還給他。不曾想，再見，已然破碎難愈。

貞元皇帝見到這塊碎玉心kou便是一涼，他抖著手從信封中掏chu信箋來，那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話。

――吾自珍重，君守諾言。

短短八個字，皇帝反反復復地看著，漸漸yan前一片模糊，心中紛亂復雜。一時間為梁zi熙的安全而狂喜，又為他的絕qg而痛苦，悲喜交加卻是狠狠地咳了一陣，才堪堪平復翻涌的心緒。

他推開給他順氣的東升太監，對暗首dao：“信從何chu1得來的，他人呢，在哪里？”

暗首dao：“回稟陛xia，是在洛京郊外的一chu1茶舍中。那老者說前日傍晚，一位客人留xia，托付他轉呈給京城nei的梁安當鋪。因為封城的緣故，此信今日方才送到當鋪中。屬xia已經命人往茶舍老者指引的去向追查，只是……”

他沒有說完，皇帝卻已經明了。

梁zi熙已經離京一天一夜了，早已如石沉大海，無chu1尋覓。

可是他不甘心啊，他怎么能甘心？他盼了這么多年，才堪堪等他回來，卻又毫無防備地再一次失去了他。

世間最痛，不是求之不得，而是得而復失。

他靜默無言，一時間面容竟蒼老了許多，只因沒有人敢窺視龍顏而無人察覺。殿中沉寂許久，跪在xia首的寧衡才chu聲dao：“陛xia既已知故人去向，懇請陛xia放過朱家吧。”

貞元皇帝涼薄一笑，他不放過又當如何呢？他心痛地看著手上的信件，指腹輕輕hua過那冷言冷語的八個字，竟覺異常珍惜。

吾自珍重，君守諾言。

梁zi熙這是用自己的xg命威脅他啊，如果他動了朱家，恐怕xia一次送來的就不是碎玉，而是他的……尸ti了吧？

寧為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