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云氏關切的眼神,李希心中一軟。
有個娘,有個家,挺好。
與此同時,李老太心知情況不妙,怕事情鬧大,撒潑似的要把看熱鬧的人都轟走。
有嘴損的老太太嗤笑:“可不是沒見過。”
隱晦意思太明顯了,老李太黑著臉破口大罵:“老錢氏,我看你是活膩味了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!”
那老錢氏也不是省油的燈,一來二去倆人就要當場掐起來,李希暗諷老李太蠢笨如豬,今日這事本來沒幾個人看到,不想寫息事寧人,偏偏還要去招惹錢氏。
果然,沒一回兒老村長就在好幾個人眾星捧月之下匆匆趕來。
“都g啥呢?大晌午的不歇晌,鬧騰個啥?”
村長一來,老李太心驚之余閉上嘴,老錢氏卻不準備息事寧人,添油加醋地跟村長嚼舌根,老村長聽得面紅耳赤,這種腌臢的事,他實在懶得看,懶得管。
可眼下鬧騰成這樣,何況老李太跟他本同出一族,還沒出五福的,他還是李氏的族長,所以這只能他來出面,讓人把老李氏帶去李家村祠堂,聽候發落。
老李太就這麼被帶走,李希全程冷眼旁觀,讓不少有心的人看得心驚。
之後無熱鬧可靠,眾人正準備散了,就聽到一陣慌亂的呼喊。
“讓讓,都讓讓,快!李二從山上掉下來了,趕緊去找牛郎中!”
眾人一驚,不約而同回過頭,老遠就瞧見同村的獵戶張大背著一個人顛簸著往這邊跑,邊跑邊喊。
直到張大壯跑近了,才看清楚他渾身帶血,身後的人完全成昏迷狀態,都不省人事了,那樣子,老嚇人了。
“當家的!咋回事?這到底是咋回事啊?”
聽到云氏驚呼,眾人這才回神,幫忙搭把手:“趕緊的,先把人抬屋里,王家小子,快點跑,去找牛郎中過來。”
聞言,李希往張大壯身後看去,三十開外的中年男人,帶著補丁的粗布麻衣勉強罩在身上,已然破爛不堪,衣衫上滿是土灰和sh噠噠的血漬,丟了一只鞋的腳踝處還淌著血,這模樣,看就知道傷的不輕。
李希心頭五味雜陳,怎麼說呢,這便宜爹的出場方式,有點另類,可以說是完全始料未及。
另外張大壯隨手指的那個半大孩子腿腳麻利的往牛郎中家跑。
云氏一見李二,當場腿就軟了,嘴里不斷的喃喃道:“怎麼會,怎麼會這樣,好好的給家里打點獵開開牙祭,怎麼會傷的這麼重?”
得虧李希在身邊扶了一把,等眾人七手八腳把李二弄進屋,牛郎中也來了。
牛郎中看了半天搖搖頭嘆氣道:“傷的太重,傷口太深了,血止不住。”
云氏一見郎中搖頭,心肝兒都是一顫,咬著嘴唇問:“牛郎中……我家李二他……”
“準備後事吧!”
云氏眼前一黑,感覺天都塌了。
“胡說八道!”
李希的心臟揪了揪,聽到郎中的si亡判決,忍不住喝了一聲。
“我爹不過是骨折加外傷,先止血,接骨再縫合傷口就行了,什麼準備後事,信口開河,胡說八道,草菅人命,你別是個庸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