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慢慢地回憶起之前的場景:“因此并不能說是完全的失敗吧。”
“這正是我要說的下一個關鍵。”
寒鴉不在乎,只是一味沉迷在她的故事藝術之中:“大概幾個星歷月之前,
我們決定嘗試新的辦法——將意識數據中的‘記憶’相關部分剔除來降低失控可能性,只留下‘性格’‘偏好’這一類的集合,
然后投入到了我們所觀測到的另一個世界,看看是否會有什么特別的效果。”
有一種普遍說法認為,是漫長壽數帶來的記憶堆積,引發了情感的baozha式爆發,進而導致了魔陰身的發作。
如果通過外力移除記憶,是否能治愈魔陰身呢?——顯然我不知道,因為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實驗。
不過現在十王司在做的實驗,似乎像是受到了這種想法的影響。
于是我答道:“所以,你們向那個世界投入了‘鏡流’和‘應星’?……不會還有‘景元’吧?”
寒鴉避開了我的問題,依舊在解釋背景知識:“首先需要申明的,關于那個世界,它非常神秘。我們千年前就發現了‘它’以及相伴相生的‘fanghuoqiang’,我們本以為墻是用來保護‘它’的獨立性,可實際上十王司的崩潰證明了墻是用來保護我們免受入侵的。”
我說:“星神的力量干涉了你們。”
“你猜的很準。”寒鴉抬起眼眸,“當我們三十日前從那個世界回收投放出去的意識數據時,一種神秘的病毒悄然順著中央集合網絡開始蔓延。”
“我們內部調查了很久,最終確定這是一種名為「哲人鴆酒」的病毒。在《易鏡窺奧》一書中有過記載,它是常樂天君的信徒在帝皇時代用來擊潰機械軍團的武器,那么真相便很清晰了。”
阿哈?
阿哈!
是歡愉星神干的,那倒不奇怪了。
“如果是歡愉星神的話,祂最喜歡找樂子,而不是搞破壞。我想,病毒本身并沒有非常大的傷害吧?”
我說道,好像之前符玄也提到過病毒的來源,但我當時沒往這個角度深思。
“病毒沒有造成傷害,但帶來了混亂。”
寒鴉轉了轉身,面向屏幕:“對于依靠嚴密邏輯和精準運算而運行的陰世,混亂是最棘手的一件事情。”
我看見寒鴉突然舉起手,痛擊了一下屏幕,正如我之前所做的那樣。接著屏幕閃爍了好幾下,上面的文字轉換為了難以辨識的另一種文字。
寒鴉說:“例如我們的系統本來該用這種加密文字呈現,只有內部工作人員掌握它們的含義。病毒入侵后它們變成了如此通俗易懂的樣子,甚至有點詼諧,實在令人惱火。什么‘你想要退出游戲嗎?’、‘你想要關閉柜門嗎?’,太不嚴肅了!”
我抿了抿嘴,莫名覺得有點好笑。
“以上是主要的背景知識,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。”寒鴉用篤定的語氣說道,“恢復十王王司的秩序。”
我擺了擺手:“其實我只是來找景元的,沒這么遠大的志向。”
當然聽到現在,我覺得景元大抵是沒什么事的,他能狠狠地耍龍師一大筆,現在肯定也是在利用十王司。
寒鴉對我的回答表達了長久的沉默,在這種令人不安的靜寂中,我腦中倏忽閃過一個無關痛癢但又特別想問的問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