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的事如走馬燈般在腦中飛轉(zhuǎn),碎片被無形的線串起,瞬間清晰!
他倒抽一口涼氣:“莫非從始至終,都是他設(shè)的局?!”
借一場大火引出舊怨,反將蘇崇岳一軍!如此一來,既能先把他爹從法場撈出來,往后再徐圖轉(zhuǎn)機。
“他這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?”冷翼難以置信,“吳浩那廝平日就是個不務(wù)正業(yè)的紈绔,怎會有這般城府?!”
魏刈眉梢微挑,唇角似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:“有人肯替他孤注一擲,他自然要抓住機會。”
冷翼腦中剛閃過個模糊念頭,門外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。
正是冷傲。
他走進(jìn)來,神色微斂:“主子,毛宗大人求見。”
冷翼訝異:“這位竟主動登門?倒是稀奇。”
魏刈頷首,似并不意外:“請毛大人去前廳,我即刻便來。”
毛宗一見魏刈,忙起身拱手:“世子。”
“毛大人近日公務(wù)繁忙,怎得空來此?”
毛宗眉頭緊鎖,左右環(huán)顧一圈,才沉聲道:“世子,東胡死了。”
騎射大會上那樁給馬下毒的主角東胡,原是廷尉寺的員外郎,頭回過堂時指證是牧飛主使,轉(zhuǎn)眼卻翻了供,反咬吳啟振一口。
此事攪得蘇府與吳府沸反盈天,偏偏東胡一死,下毒的來龍去脈便成了無頭懸案。
“當(dāng)真如此?”魏刈指尖叩了叩桌沿,鳳眸微微瞇起。
毛宗瞧他這副模樣,心里頭七上八下直打鼓。
原以為東胡是這位的人,可瞧這反應(yīng),倒像是撇得干凈?
他欲言又止時,卻見魏刈坦蕩地替他斟了杯茶,茶湯晃出清泠的光。
“濯王快回朝了。”
“嗯?”毛宗一愣,才琢磨過味兒來,“對了,聽說他剛打了勝仗,算日子也該回京領(lǐng)賞了。”
二皇子魏濯出身不算顯赫,這幾年在軍中立下赫赫戰(zhàn)功,聲望漸長,隱隱能與三皇子分庭抗禮。
前些日子他率軍與西涼交鋒,連月夕都沒顧上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