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榻上的姬帝卻依舊滾燙如灼,半點退燒的跡象也無。
他昏昏沉沉地躺著,雙眼緊閉,唇色慘白如紙,瞧著竟像是驟然老了十歲。
鱺妃守在榻邊,手中帕子絞得死緊,眼底滿是焦灼。
她本就韶華早逝,身子孱弱,常年深居簡出,臉色青白得像株經霜的玉簪花。此刻因徹夜未眠,眼底泛著紅血絲,更顯憔悴。
"娘娘,您已守了整夜,回寢殿歇片刻吧?"侍奉的宮女輕聲勸道。
鱺妃搖頭:"本宮不累,就在這兒守著陛下。"
宮女見她執意,便不再多勸。
待太醫診完脈,鱺妃忙上前問:"李太醫,陛下這究竟是怎么了?"
喬太醫眉頭擰成疙瘩:"陛下這病來得兇猛!"
鱺妃更急了:"可陛下前日還好好的,怎會昨日傍晚突然發熱,折騰了整夜也不退,連湯藥都灌不進去這"
喬太醫嘆口氣:"鱺妃娘娘有所不知,陛下這病,怕是與心病有關。"
鱺妃一怔。
喬太醫解釋:"脈象瞧著,是氣火攻心積了郁氣,又染了風寒,這才驟然病倒。"
"這"鱺妃一時語塞。
喬太醫這話,分明是說陛下是被姬鞒的事氣病的。
"那、那總得想法子退燒?。】偛荒苋斡蛇@么燒下去!"
往常這類事該由孟貴妃主持,可如今她出面實在不妥,一堆事便全壓到了鱺妃肩頭。
喬太醫面露愧色:"微臣醫術淺薄,只能先開方子穩住病情。已派人急召離陀回來,等他到了,或許有良方———"
"等他回來,不知要耽擱多久,陛下哪等得起?"
一道冷靜中透著威嚴的聲音自外傳來。
鱺妃回頭,見來人頓時松了口氣:"大長公主!"
大長公主聽聞消息,即刻趕了來。一眾宮人慌忙行禮。
大長公主抬手免禮:"陛下如何了?"
喬太醫忙讓開位置,將方才的話又復述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