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一道陷入了沉默,望著一桌的酒菜發(fā)起了呆。
半晌,莊嬸喃喃道:“那姑娘若知道了這些,一定不好受。”
這話一下子把仲堇打回了現(xiàn)實(shí)。
她頹然放下酒壺,下巴擱回了桌沿。
“似乎全是我的一廂情愿……腦中的構(gòu)想而已……她好像已經(jīng),把我從她的心里提前清除了……”
“啊?怎么會這樣?”莊嬸入戲很深。
“忘情丹藥……雖不清楚那藥是不是真那么有效,可是目前看來……有這么個趨勢。”
仲堇痛楚地閉上眼。
“我知道……誰揣著一顆滾燙的心受得了一次次冷冰冰的拒絕呢……”
莊嬸緊皺眉頭,飛快嚼動起了花生米。她酒量極好,故而頭腦仍十分清醒。
她好像從仲醫(yī)生的故事里聽出了一個破綻。
“仲醫(yī)生,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。”
“既然你這情劫,它不讓表白,那你不表白,只一味對她好,不就成了?反正她已吃了忘情小藥丸,大概率對你愛答不理,不會動心,你倆也就沒那作合的機(jī)會,雷不就劈不到你身上去了?”
她面色慈愛地?fù)崃藫嶂佥赖谋〖纾捌鸫a,你這憋屈了幾世的情意,可以釋放一二?”
仲堇緩緩睜開眼,眼神迷散了幾秒后,倏然煥發(fā)了生機(jī)那般聚了焦,然而很快,又散掉。
“可我不知,她是真的,還是裝的。萬一只是裝作忘了情……”
“你試探試探她呀。”
“如何試探?”
“比方說,”莊嬸作出個捅刀的動作,“讓她扎你兩刀?”
嘶——仲堇的肩膀恍然又感到疼了。她倒也沒有那般受虐傾向。
“再比如,你去和別人親近一下,看她會不會吃醋。”
嘶——聽到要和別人親近一下,仲堇本能將眉心蹙了起來。
好生厭惡。
莊嬸在她肩側(cè)使勁拍了拍,落落大方一笑:“稍微演一演就好了,又不是真讓你去和誰親近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