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這個吻撲上來,愈來愈深,殷千尋揪住她衣料的手也愈發(fā)緊了,唇沿著唇的曲線柔膩滑過,仲堇的神志渙散起來,再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思索其他。
好似酒壺底磕破個角,一瀉而出的醇香流了滿地,熏得人魂夢顛倒,哪怕下一刻乘風歸去,誰會怕呢?
殷千尋始終闔著眼,微蹙的眉心緩緩展開,睫毛輕微顫動著,容顏的每一寸都楚楚動人。
這副面容,哪怕凝望了這么幾世,如此近的距離之下,仲堇仍又被她的美奪魂攝魄了,欲念引得更烈了。
她原本撐在床沿的手慢慢滑向了枕邊,而后手心撫上了殷千尋的臉頰,想要吻得更深。
然而舌尖剛掠過她牙關(guān)的一瞬,唇上倏然迎來了一陣針扎的痛感。
疼痛感愈來愈尖利,痛得她蹙起眉,卻仍不舍得離開。
直到血液的腥氣從兩人相依的唇齒之間漫出來,殷千尋抓住她衣襟的手倏地松了,而后將她推開了。
仿佛從輕柔綿軟的云間一瞬間墜落回冰冷地面——
xiong前仍劇烈起伏著,仲堇怔怔抬手撫上自己的唇,那里殘留著殷千尋咬出的兩個小口,正往外滲著血珠。
唇上的痛感過后,很快,奇異的清涼在她體內(nèi)慢慢擴散開,xiong腔中的悶痛也逐漸消弭。
這是美人蛇毒在發(fā)揮療愈奇效了。
而美人蛇本人,手心覆在眼睛上,蓋住了那雙柔媚的桃花目,沾了絲絲血跡的牙齒咬了咬下唇,低聲恨恨道:“我在干什么……”
懊悔的語氣籠罩于每個字眼。
而后,她將手從眼上拿下來,垂著睫毛冷聲道:“莫要誤會。我只是把你當作了其她人的替代品。”
這話也可以講得如此理直氣壯么?
仲堇手垂下來,悵然若失地一笑,問:“把我當誰的替代品?”
“亓官柔么?”
聞言,殷千尋在嗓中輕呵了一聲,好似十分不屑那般,然而又并未否定。
仲堇了然,點了點頭,又問:“亓官柔這名字,你從何處聽來的?”
殷千尋不言語。指尖有一下沒一下?lián)嶂硐碌谋粏尾剂希直筹@露出根縷分明的青筋。
能說什么呢?難道說她殷千尋做了幾個春夢,欲念的釋放對象是一名與仲堇一模一樣的小仙子,亓官柔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