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亓官柔是誰?”
這下仲堇笑不出來了,殘留的笑意讓她的嘴角僵在一個弧度上,眼底盈滿了驚詫。
她木然地捏緊了手里的帕子,似乎怕嚇到誰似的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從何處聽來這個名字?”
殷千尋不回答,直直望著她,“云裳,又是誰?”
這“云裳”二字如同天庭降下的一道雷,劈得仲堇腦海中剎那一片白茫茫的空虛。
今夕是何年?
她不知不覺捏上了殷千尋的肩,蹙起的眉心顫了一下,淚從眼底漫上來了,“你怎會知道這兩人?”
那么,她這話的意思便是,她一早就知道這兩人。
并且,仲堇眼眶中欲落不落的淚,使得殷千尋更疑惑了。
為何,這泛紅的鳳目,微蹙的眉心,從衣衫到發(fā)絲都染有淡淡藥草味,一切都與夢中的亓官柔那般相似?
夢與現實在這一刻發(fā)生了微妙的交疊。
難道?
倏然,她感覺血脈流動得快了。該死的,莫名其妙的情欲之念怎么偏偏在這時候如浪潮一般泛上來……
她揪著仲堇身前的衣料,隱忍地闔上眼。
“千尋?”
這一聲近在咫尺的呼喚,怎么聽上去那么像夢里的:“云裳?”
腦中一根拉緊許久的弦,嘭的斷了。
“我想……”
殷千尋看破紅塵那般睜開眼眸,纖柔手指沿著仲堇的脖頸滑上去,毫無預兆地勾住她,而后將她勾下來。
她想知道,親吻仲堇,與親吻亓官柔,是否是同一種感覺。
她仰起臉,吻上了她。
你把我當誰的替代品?
三魂七魄悠悠。
仲堇萬萬想不到自個兒克制欲望,艱苦卓絕克制了近三百年之久,眼下竟被這么個吻輕易打亂了陣腳。
起初,她腦海中還被殷千尋突然念出“亓官柔”和“云裳”這兩個名字而震得噼里啪啦。
隨著這個吻撲上來,愈來愈深,殷千尋揪住她衣料的手也愈發(fā)緊了,唇沿著唇的曲線柔膩滑過,仲堇的神志渙散起來,再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思索其他。